听罢,杜康的眼神有些晦涩,他垂眸道:“那你呢?你的决定是什么?”
应该还是动心了,要不何来的迟疑。
“娱乐圈五光十色,”宁斐道,“我喜欢那种绚烂,也喜欢被万众瞩目,但上电视很痛苦,”他转过身,好看的手指握住栏杆,很久之后慢慢放松。
杜康知道他已经有了决定,而等对方说出那个决定的瞬间像是等着刽子手在行刑。
“还是算了,”宁斐回过头来,笑容有几分不真切的虚幻,“娱乐圈什么的并不适合我,所以我也不需要一个干爹。”
“干……爹?”
宁斐笑着点点头,“帮我投资,让我成名,我只用陪着他,难道不是想当我的干爹?”说着,他走下来,眉眼弯弯,“谢谢你,我现在就告诉溥阳沉我的答案,比起干爹和干儿子的关系我还是更喜欢当他的朋友。”
杜康发誓,在这一刻他把所有的同情心都用到了溥阳沉身上,甚至产生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几乎可以肯定,未来的告白之路绝对会布满荆棘,在此之前,他还是保持缄默比较好。
下午两点,整个会议展厅已经坐满人,担着生命危险走到今天,面对唾手可得的腓腓血液,每个人的脸上除了志在必得就是暗暗较劲的快感。
原本该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时刻,在溥阳沉进来后,诡异的笼罩在一层阴影当中。
只有杜康的身边还有位置,没人敢坐在那里,溥阳沉坐在杜康旁边,宁斐坐在溥阳沉旁边。
一坐下,溥阳沉就侧过脸对杜康道:“听说多亏了你帮他理清思路。”
杜康一怔,看宁斐浅笑着望着自己,脸上带着释然:“我已经说了不想发展成干父子的关系。”
杜康轻咳一声,想解释都无从下口。
“说起来,还真是多谢你了。”溥阳沉阴测测对杜康道。
杜康发誓,话里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杀气,不知道的人听到肯定以为两人中隔着国仇家恨。
他一天内第二次揉了揉太阳穴,这个锅真的不愿意背。
好在这场言语的交锋很快告一段落。
随着最后一个人走进来,会议展厅的大门被紧紧关上,来人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摆着一个玻璃杯,随着他从过道往最前面走,底下人看那玻璃瓶的目光愈发炙热,恨不得直接上手抢过来。
宁斐的关注点则在这个人身上,古怪的穿着,面具和帽子是隐藏身份的标配,身材短小,骨骼不成比例,毫无疑问的侏儒症患者,他可以肯定自己在船上从未见过这个人。
当然,如果他画个夸张的点的妆容,混迹在人群中,用小孩子的身份做隐藏就另当别论。
“各位好,”声音经过变声器的加工略显奇怪,即便是走到台上,他还是踮起脚吃力的将盘子放到桌上,不少人看得直捏一把冷汗,生怕它掉下来,侏儒看看表,“还有三分钟,我们的拍卖将正式开始。”他走到旁边,看了一眼底下的人,“千金易得,但命只有一条。”
来这的没有缺钱的人,他们甚至可以拿出名下一大半的资产换得这瓶血液,要知道,一滴就可以重生,这么一瓶相当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生命力。
感受这些疯狂的目光,宁斐用胳膊肘碰碰杜康,“你也要参与竞价吗?”
杜康看了眼台上的玻璃瓶,嗤笑一声,“我从不买有主的东西。”
而溥阳沉自始至终就没打算参与到这场争夺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