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麻烦,我开进来的时候,看见地上有水管了,咱俩就自己洗。”
说着,杨思思便上了车,然后将车退到了有水管的地方,这根水管是农场里面,用来浇花的,此刻被杨思思抓在手上,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我去找了一块干净的抹布,然后拧开了水龙头,杨思思就高高举起水管,水呈喷射状从高处往地面飘落着;忽然,一阵微风吹来,吹动了她的衣角,也吹动了她的发丝……我迎着阳光向她看去,就像是看着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画面,如果她是一颗种子,此刻也该萌芽开花了……因为,她就站在阳光和水的旁边,没有一朵花,会在有水的地方枯萎,也没有一朵花,长在阳光下,却不愿意盛开的。
正在我恍惚的时候,铁男和马指导像鬼魅一般,走到了我们的身边;铁男又猫在杨思思身后,然后对着她耳朵,狠狠吼了一嗓子;杨思思命都快被他给吓没了,拿着水管就往他脸上一顿怼。
铁男一边躲,一边对杨思思说道:“真是活见鬼了,你竟然能拿着水管洗车,是米高拿着刀逼你的吗?”
“闭嘴吧,你还真是苍蝇属性,哪儿不欢迎你,你就往哪儿钻!“
铁男又看着我笑道:“对,我就是一只苍蝇,看见米高,就赶紧奔过来了。”
马指导装模作样地跟着附和:“都知道苍蝇喜欢屎,铁男,你可不能这么埋汰米高!”
我不甘示弱,也对着他俩骂道:“去你俩大爷的……一大早,看见你俩,比看见屎还恶心……哪儿都有你们这两根搅屎棍。”
马指导和铁男各自点上烟,然后冲着我和杨思思笑,活脱脱一副二流子的模样,又像无业游民,怎么看,怎么不讨喜,可是却有着最让我们羡慕的自由。
这么开了一会儿玩笑之后,马指导又向杨思思问道:“思思,你把车洗这么干净,是为了去见米高他爸妈吧?……都说车如其人,是该弄干净点!”
“你是在埋汰我吗?”
“没有,我可不敢埋汰你……我就是一个光棍,哪有资格去埋汰一个天天吹着春风,做着春梦的小姑娘……我真的特别羡慕你们这个年纪的人,充满幻想,也能创造,就算是错了,还能重头再来!”
“那你好好羡慕吧,内心沧桑的老男人。”
杨思思不屑地瞥了马指导一眼,然后又拿起水管冲洗着车子,那傲娇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宛如刚来大理开客栈的那一段时间。
此时,不仅是我,铁男和马指导也失了神,估计他们也想到了那一段美好的时光,我们每天都有开不完的玩笑,说不完的笑话,做不完的新鲜事情。
但我又比他们幸运,因为桃子和白露都不会回来了,而杨思思还在我的身边。
就这一个瞬间,我忽然连曹小北的婚礼都不想去参加了,我只想早点上路,然后直奔老家而去。
但我又知道,这就是一个瞬间的感觉,婚礼是要参加的,公安局也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