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科维希克的贴身侍从推门而入,“希娜小姐来信。”
“写的什么。”
侍从取来裁纸刀,动作干脆地打开了信封,里面是厚厚的七页纸,正反面都写了字。
侍从先是认真读了第一页,然后飞快地往后翻:“……全是咒骂。”
科维希克笑了一声:“不用管。”
……
市区的家,希娜偷偷推开克洛伊的门——病中的克洛伊哭了一整晚,闹了一整晚,现在刚刚入眠。
昨天半夜,爸爸嫌克洛伊太吵闹,凌晨两点开车去了另一处住所,妈妈也不得不跟着一起走——好像是因为今天的哪个庄园里又有个什么活动,她必须一直待在爸爸身边。
希娜轻手轻脚地走到妹妹床边,守夜的仆人坐在那里,一见希娜便站起了身。
“你出去吧。”希娜说,“我来看一会儿。”
仆人走后,房间变得非常安静。
淡蓝色的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投进房间,希娜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的一角,躺在了克洛伊的旁边。
借着熹微的晨光,希娜望着妹妹的脸。小时候她们经常这样睡在一起,有时是在她的房间,有时是在克洛伊的。她们形影不离,克洛伊总是跟在她后面喊“姐姐姐姐”。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和克洛伊势同水火,每当她看向这张脸,她们彼此的目光就只剩下了刻毒和轻蔑。好像不先向对方表达出恶意,就是输了一场大仗。
希娜垂下目光。
虽然她说不清楚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她却清楚地知道这一切从何处开始。
如果父亲能爱她多一些,或许她就能恨克洛伊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