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来,他每次见到时平川都会愣神,目光直勾勾地射出去,看得时平川心里发毛。
时平川还在奇怪,平时没觉得丁嘉礼对他姐姐丁雪阳有多么深的感情,怎么现在反应会这么大。他哪里知道,每次丁嘉礼盯着他,心里都在发疯地想:姐夫啊姐夫,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丁嘉礼痛苦极了,到今天,他还是没能接受时平川能和那种女人上床的事实。一尊昔日里映射着理想自我的伟大存在陨落了,他觉得自己的内心也碎了一部分。冷风拂过,丁嘉礼眼中带泪,心想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他想拉个朋友出来喝酒,然而想了想去实在没有适合谈这种事的朋友,恰好这个时候梅思南约他出来,说有事找他,他立刻换了衣服出门。
在市政厅附近的一间咖啡馆,梅思南提着一个行李箱坐在那里,一见丁嘉礼进门便朝他挥手。
丁嘉礼一眼看见了行李箱,“你这是刚从哪儿回来,还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梅思南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都是……我刚从松雪原回来,下午两点的火车,去两头望看看。”
“两头望?你去那地方干什么。”
“就散散心。”梅思南目光微垂,“之后我可能不会长驻橘镇了,除了每周去一趟松雪原,剩下的时间我想到处走走。”
“羡慕你啊。”丁嘉礼两手抱住后脑勺,“自由自在的。”
“……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
梅思南说着从身后取出一张方形的大信封,放在了他与丁嘉礼中间的桌面上。
“这什么啊?”丁嘉礼拿起看了看,“唱片?”
“对。”梅思南低声道,“上次去你家的时候看见客厅有唱片机,所以……”
“谢谢。”丁嘉礼道,“这里头谁的歌啊?”
“是一些我写的曲子,钢琴曲。”梅思南回答,“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挑个时间……嗯,在你家里人都在的时候,把它放给大家听,就当是我谢谢上次你家里人对我的招待。”
丁嘉礼听得直摇头,他长叹一声,“……你太文艺了老弟,哥整不来这出。”
“或者就放在唱片机边上,告诉大家这里有张新唱片,大家感兴趣的时候可以听。”梅思南连忙道,“怎么样都行,请你收下,好吗。”
“行行行。”丁嘉礼有些无语,“就为这事儿把我拉出来的啊,你这人,哎,怎么说,你这人真是……”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梅思南问候道,“学校里的生活还顺利吗?”
丁嘉礼可算等到这个问题,他扬起双眉,深深地呼吸,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想起来这一路上都堵得自己胸闷的问题,一时间竟又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梅思南觉察到他情绪的变化,“还好吗?”
“还真有个问题,”丁嘉礼闭着眼皱起眉头,“大问题。”
“你讲。”
丁嘉礼重新望向友人的眼睛,片刻的沉默后,他抿紧了唇,取出手机,打开相册,行云流水般地截了两张年轻女生的照片。
“你感觉这俩妹子哪个漂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