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就算知道即便干涉了结局恐怕也不会改变,但他依然无法做到真正释怀。祁轩的动态更新得慢,最近一直没什么新动态,祁晃草草地看了一遍,重重呼出口气,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揉了揉不自觉皱起的眉心。
头发突然被人揉了一把,紧接着热风送了过来。祁晃被压得一趔趄,阮歆带着潮湿的水汽与氤氲香气温热地贴在他身后,囫囵地揉着他的短毛,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笑眯眯地问:“看什么呢这么伐开心,你都多大了,还要抱抱吗?”
“来来来抱一下。”祁晃撸袖子,半边身子转过来,拍拍自己的大腿。阮歆从善如流地坐过去,听见祁晃正脸不红心不跳地胡编乱造:“我才八岁!多么需要关爱和呵护的年纪,一个不慎进化到叛逆期怎么办,那你就将失去这么坦率英俊的我,赶快严肃点。”
还好意思叫人严肃点,阮歆权当没听见,眉眼弯弯地继续给他吹头发,想了想却突然有点感慨:“啊……你二十八了,我们都认识两年多了。”
“这样的游击打假不都快两年了?”祁晃补充,搂住阮歆的腰埋在她颈间,深深呼吸了一口,“唉媳妇,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搞创收了,我这两年比较了全国各地的租房价格,真是一个比一个黑,总觉得快要养活不起你了……”
“臭不要脸,谁是你媳妇?”阮歆笑吟吟地问。
祁晃顿了几秒,幽幽抬起头来:“……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阮歆眼都不眨,行云流水地给他吹完了头发,顺手轻拍了两下他的脸:“不要相信女人在床上说的话啊年轻人,阮宅两个字我还贴在门上呢。”
“你昨晚多折腾了半个小时,就为了在这儿堵我?”祁晃失笑,没什么办法地拉下她的手捏住,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互惠互利才是友好合作前提,希望组织体恤一下我活够了的心情,什么时候有时间了,送我去婚姻的坟墓里安家怎么样?”
阮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态度不够诚恳,打回去重求。”
“那都是小事。”祁晃低声咕哝,抬起头看她,“主要是这个事情还在拉锯,一天不消停,一天就没法踏实安家,总怕有天再有事情迎面砸到脸上。”
他们这两年行走之间,大大小小的意外也没少经历,最险的时候和中枪那次不相上下,只是这一次祁晃来得及挡了一下,于是换成他在医院里好好住了一阵。阮家成百上千年积累,纵使如今势颓,总归也不好相与,何况内忧外患从未间断;而周家则有蒋家帮衬,加上多年积累,两方各有输赢,到如今几乎有了些你死我活的意味。
他们算是和纪峥一起独立与两派之间的另一批人马,以玄学院为主要根据地,几乎出动了大半的学生,阮歆祁晃虽然一直没有和大部队一起行动,不过分散也有分散的好处,势力的摧毁也远比培养来得简单。不管怎么说,事到如今,想要完全置身事外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寄希望于这样的争端早日结束,或是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来。
而他们都有种隐约的感觉,这样的一天恐怕已经不远了。
“等去见完王允,可能得和我爸谈谈。”提到这件事,阮歆同样叹了口气,最后也只得先这么定下来,目光所及祁晃眉心稍稍皱起,认真思索的表情,倒是顿了一下,而后轻轻地转开眼睛。
“……两件事姑且都跟他提一提吧。”
哪有两件事?祁晃看着她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顿时转过脸去,一个人笑得像是中了五百万的彩票。
不过人真的是不能多念叨,不然简直是说曹操曹操到,第二天他们刚踏上去往目的地的大巴,身后就传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你们也在这里?”
阮歆和祁晃顿了一下,颇为诧异地一起转过身。
最后排的座位上,纪峥同样带着显而易见的错愕,定定地向他们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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