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拂柳捂着脸,呜咽出声。
纵然不想相信,事实却如此。
木已成舟。
“郦长亭!郦长亭!!你去死!去死吧!”钱碧瑶发狂的喊着,拔下头上发簪狠狠地刺在身后的锦被上,仿佛那揉成一团的被子就是长亭。
“碧瑶!别这样……别这样,为了那个小贱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值得了。你坐下来,坐下来!”钱碧华看到钱碧瑶如疯妇一般,也是吓坏了,急忙上前抱住了她,担心她再闹出更大的动静。
之前阳拂柳不是说过吗?这里四周都是探子,可别让那些探子再听到什么就不好了。
“那个尽余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八成就是跟郦长亭有一腿呢,所以这次才会如此帮忙!还有那个京都府尹……”
“不!京都府尹和尽余欢都是幌子,都是幌子……真正帮助郦长亭的另有其人。”阳拂柳喃喃低语,打断了钱碧华的话。
钱碧华愣了愣,诧异道,“怎么个另有其人?”
阳拂柳苦涩一笑,低声道,“京都府尹再有能耐,不还是要听朝廷的吗?公开审理这一出,没有朝廷点头,京都府尹也不敢擅自做主,至于尽余欢,他是有一个大将军的父亲,可大将军不在京都,他大哥尽龙城也即将出发离开京都,尽余欢若是在这节骨眼上出了岔子,临安郡主能保他一时,也保不了一世。
况且,以尽余欢的能力也做不到在朝廷呼风唤雨。之前,不是提到有肖寒出手相助郦长亭吗?那个肖寒的确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可他也是太后部分老臣的眼中钉肉中刺,若这法子是肖寒提出来的太后那边势必会有所阻拦,不会如此快的达到目的。
最后,就只剩下石风堂了。而结果,也不言而喻。石风堂出面,就连太后也不敢多说什么。”
阳拂柳的话让钱碧瑶和钱碧华面面相觑,待想到石风堂的手段,具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后背冷汗冒起,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石……石风堂?那可是整个中原大陆的土皇帝!什么京都,也不过就是石风堂的一颗棋子罢了。”钱碧华颤着声音开口。
她在北辽的时候就听过不少关于石风堂的传说,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人胆战心惊。
天呢!难道她们这是招惹上了石风堂了?那可真的是大难临头了!
“石风堂?好!好!!太好了!”
这时,钱碧瑶突然一拍大腿,蹭的一下挣脱了钱碧华,站了起来。
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钱碧华一跳,还以为她是不是中邪了。
“妹妹,你这是作何?”
“作何?姐姐,实不相瞒,暗中帮助你妹妹我的圣尊也是大有来头,原本不想告诉你的,只不过,事到如今,也不好隐瞒你了,圣尊自是有圣尊的法子,一旦确认郦长亭跟石风堂有关,那么圣尊眼中就更加容不得她了!
圣尊首当其冲的敌人就是石风堂个!一旦石风堂倒了,圣尊就是这片大陆的王者!现如今,我们虽然不能对付了郦长亭,却是更加肯定,郦长亭跟石风堂关系密切,既然石风堂为了郦长亭都不惜将这一关系抛出来,那我们还忌惮什么?我就不信,圣尊还能容忍郦长亭继续耀武扬威下去!!”
钱碧瑶握紧了拳头,眼底是浓浓恨意和杀气。
阳拂柳缓缓抬头,看着面目狰狞扭曲的钱碧瑶,这一刻,心下暗也多了自己的算计。
钱碧瑶的话提醒了她,越是如此,她们越加不能放弃。如果就此放弃了,那就彻底的被郦长亭踩在脚底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她们一定要撑住!一定要坚持下来!
郦长亭!你等着!我阳拂柳还会东山再起的!
……
书院上午的学习才将结束,因着长亭还在恢复当中,所以禧凤老师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下午都留在院子里休息。
长亭才将回了院子,午饭还没吃几口,曦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小姐,您知道谁来看您了吗?”曦儿在长亭耳边小声说道。
长亭一顿,“先让我喝口粥压压惊,你再告诉我。”
“小姐,您还有心情开玩笑呢!是您父亲,郦家老爷。”
曦儿此话一出,长亭一口热粥差点喷出来。
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
郦震西竟然来了!
从她受伤到现在,也快一个月了,郦震西还是头一次露面呢!如果不是郦震西自己过来,长亭几乎都要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极品父亲呢!
“他怎么说的?”长亭是真心不想见郦震西,心想着看找个什么合适的借口打发了他就行了。
“提着一堆补品,说是特意过来看您的。”曦儿的话让长亭面色更加难看,脑海中自动出现了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年画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