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是不会忘了她进宫参赛的事情,可他到现在什么都不肯说,万一到时候给她的不是惊喜怎么办?
难道让她提前做好准备不好吗?
非要到最后时刻才肯说出来。
正在长亭发呆思忖的时候,冷不丁,一个蜷成秋的纸球飞了过来,正好落在她面前。
长亭懒懒的拨到一边。
“讨厌!”
“我现在在你心目中,的确挺讨厌的,明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却不告诉你。是不是?”
肖寒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磁性深沉,在这声音的催化下,长亭之前那点不满也很快就烟消云散。
“我知道你如何做,都是有你的安排的,所以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偶尔有牢骚的话,也是在心里,并不会记挂多久的。”长亭实话实说。
“可你要知道,你的话若是藏在心里,我知道了会更加担心。所以,不如我现在就帮你打开心扉,如何?”
肖五爷说着,抬手就要解开长亭胸前衣襟的口子。
长亭有那么一瞬间还在真的认为肖寒要告诉自己了,谁知道,竟然还是……
“肖寒!!”
长亭狠狠拍开他的手,就知道他会如此!
仗着比她大了五六岁,就知道欺负她。
说什么打开心扉,是解开衣襟才是!
“呵呵……我这不是逗逗你吗?谁叫你有话不说出来呢?”肖寒对长亭,疼爱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她难过。
“反正你怎么都有理的。”长亭撇撇嘴,虽然还有些不满,可是因着肖寒这么一调剂气氛,反倒是放松了很多。
始终,比赛当天,肖寒提供给她的是与众不同的配置,但弹琴的始终是她自己。
如果没有过硬的技艺,比赛当天,再怎么花哨的安排也抵不过琴艺的展示。
她还是要脚踏实地练习好了曲子才是关键。
如果没有肖寒这几天的开解,或许,她每天脑子里急躁的都是如何表现的比其他人还要精彩强势,却是忽略了基本功的坚守。
“肖寒,我刚才突然觉得,如果只是进宫弹一首我自己喜欢的曲子,不用去想那么多花哨的表演,其实也是一个难能可贵的决定!在那么多五光十色花哨精致的设计之下,越是简单纯粹的表演,反倒越加能打动人心。”
长亭的开悟让肖寒很是欣慰。
不过,他早就为她准备好了,就是为了做好保密工作,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她,也是还差最后一步的准备。
“你能如此想,也是最好。但是我怎舍得让你做如此简单的表演呢?只有我知道你的纯粹这就够了,其他人不必知道,他们眼中,你越是神秘强大,在我看来越是我所希望得到的结果。”
肖寒还有潜台词没有说出来,只有如此,才会让更多的人知难而退,如此强势又神秘莫测的郦长亭,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接近的,他就是要让她自带闪耀夺目的光环,同时,又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强大,既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是礼乐骑射信手拈来,这样的郦长亭,只要站在那里,飒然风采,就能令大部分觊觎的目光就此打住。
这便是他想要的结果。
而自始至终,肖寒也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着。
……
自从阳拂柳搬回郦家,有了姜浩的方子,郦泰北的脉象又好了很多。
用姜浩的话说,用不了几天,郦泰北就能苏醒。
这下不止是郦震西和钱碧瑶,就是郦宗南对阳拂柳的态度也改变了很多。
不仅是回到了之前对阳拂柳信任的感觉,还亲自命人送到阳拂柳院子一套黄花梨的四扇屏风,雕工都是京都顶级师傅的手艺,光是雕刻就用了接近一年的时间,且不说如此完整的一块木料,更是难得。
阳拂柳最是喜欢这种典雅大气的装饰,故意叫人摆放在前厅,只要一进院子的人都能看到。
长亭傍晚回到郦家,就看到阳拂柳指挥着几个下人在那里搬搬抬抬的,似乎又有什么好东西进了院子。
“郦三小姐,你回来了?真是抱歉,这么晚了还搬搬抬抬的打扰到你休息。”阳拂柳见长亭走来,不觉假惺惺的笑着开口,一边说着,一边看似随意的将耳边碎发别在耳后,却是露出了耳垂上的红宝石耳坠。
长亭一眼就认出那是钱碧瑶的东西。
钱碧瑶最喜欢的首饰就是黄金和红宝石打造而成的。
其实,如果是明媚优雅的气质的话,用红宝石和黄金搭配的首饰自是会有艳丽如火的气场,可钱碧瑶戴起来总是说不出的土气俗气,甚至破坏了黄金的璀璨红宝石的耀目这些原本的风采,在她戴着的时候,那感觉,黄金好似鎏金,红宝石好似琉璃。
怎么看都透着一股风尘的廉价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