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要当着晚辈的面说那件事,这都过去好多年了,外面的人说那是看热闹,怎么我郦家自己人还如此说呢?”郦震西不满的咕哝着。姑奶奶当着长亭的面如此数落他,他这张老脸还如何能挂得住。
姑奶奶不由讥笑出声,凉凉道,“怎么?现在跟我在这里装脸皮薄了?我以为你和钱碧瑶脸皮的厚度都能挂在城墙上刀枪不入呢!”
姑奶奶这么一说,长亭不觉抿嘴一笑。
明明就是挂起来辟邪用的嘛,说是刀枪不入真是抬举郦震西和钱碧瑶了好吗?
钱碧瑶被姑奶奶教训的,只剩下埋头生气的份儿。她现在连郦长亭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是姑奶奶了?连那个阳夕山都搀和进来了,哪里还有她说话的余地呢?
想到这里,钱碧瑶不由委屈的看向郦震西,胸膛还不忘似有似无的往郦震西身上蹭着。夫妻这么多年,她自是知道郦震西最好什么,哪里最敏感了。想当年,她跟郦震西可不只是在画舫上风流快活过,什么马车上,茶楼的雅间,甚至是郦家的后院和柴房,都曾经留下过她和郦震西风流快活的痕迹。
郦震西在男女之事上最好刺激和施虐,越是在人多的地方,越令他觉得刺激兴奋,也越加需要钱碧瑶。
所以,此时此刻,钱碧瑶故伎重演,还不忘故意深呼吸几下,停在郦震西耳朵里,就像是欢爱时的娇喘一样。郦震西看向钱碧瑶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钱碧瑶!你看震西作何?难道当年你们有本事做出来,还没本事承认了?反正都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你不也是凭着这一点才嫁入郦家的吗?你们说我郦师惠不应该管郦家的事情,是吗?那好,过去十年,大大小小,我在郦家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助郦家的次数加起来不下十次八次,每一次都是出银子出力,宫里的关系每一次都是我费心打点!既然你们不准备将我郦师惠当做一家人,那好!过去一共二十年,我帮郦家的银两加起来也有几十万两了,再加上我在宫里走动的那些!是不是你们拿出来还给我郦师惠?好从此以后跟我一刀两断?!”
轰!
姑奶奶最后一句话,无疑是让郦宗南忍耐和难堪到了极致的杀手锏。
郦宗南再也无法继续坐视不理下去,阴鸷的眸子狠狠地瞪向郦震西和钱碧瑶。
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
“你们!立刻跟姑奶奶赔礼道歉!”郦宗南冷喝出声。
姑奶奶话都到了这份上了,如果郦宗南还不出声管管的话,那就真的是捅了马蜂窝了。
自家姐姐什么脾气,他多少还是知道的。
郦宗南的话让郦震西和钱碧瑶如丧家之犬站在那里,早已没了之前进来时的嚣张气焰和得意自信。
郦震西咽了口唾沫,抬起头,竟是先恶狠狠地瞪了长亭一眼,那眼底的恨意和怒火,落在长亭眼里,却不过是在看一只被踩在泥地里的跳梁小丑罢了。
“姑奶奶,对不起,是我们做晚辈的不好,还请姑奶奶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我们……实在是对不起姑奶奶,也是因为我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梦珠和泰北又不在身边,我日思夜想的,说话就没个准头,还请姑奶奶原谅我们……”
钱碧瑶自是不会让郦震西丢这个人了,郦震西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要是这会让郦震西率先开口,稍后郦震西还不一脚把她踹出去。
钱碧瑶越说越伤心,竟是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那伤心难过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是真的,因为想到了郦梦珠和郦泰北,钱碧瑶眼底的伤心也融合了不甘和幽怨的成分。
郦震西在一旁也干巴巴的开口道,“姐姐,最近郦家出了不少事,莫说是他们,就是我这个做长辈的,有时候也难免心浮气躁,姐姐对郦家的帮助是有目共睹的,谁也不能抹杀姐姐在郦家的重要性!”
郦宗南难得能放下面子劝着郦师惠,眼角的余光却是冷冷的落在一旁从容看戏的长亭身上。
就在这时,郦家的管家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郦震西和钱碧瑶后,明显一愣,显然是没料到这二人也在。
而长亭却觉得管家的眼神带着莫名的隐晦,似是管家此番前来,是跟钱碧瑶和郦震西有关。
难道,又有好戏看?
想到这里,长亭眨了眨眼睛,唇角一抹弧度,愈发神秘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