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太可怕了,她不要活在这样的生活里。
她要回到从前!!
眼见着自己的人都被带走了,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培养了多年的亲信,而京都府尹又是个一丝不苟之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木通和纪嬷嬷想要脱罪,谈何容易?
白温茂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神明显多了沧桑之色。
旋即,一言不发,就要拂袖而去。
只是,他才将抬脚欲走,却是被十三叫住。
“国师,人是你指派出去的,你的人如今去了京都府尹,国师以为你就这么能一走了之了?国师也一同去京都府尹那里坐坐吧。”
十三的话让国师面色再次一变。
他堂堂国师,虽说地位不如朝中大臣,可也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让他去京都府尹那里成何体统?再说,一旦他去了京都府尹那里,朝中一班早就看他不顺眼的大臣正好有了弹劾他的机会,就算太后最后保下他,可对他的支持和信任也肯定不如从前了,所以京都府尹那个大门,他是如何也不能去的。
“这位先生,我的人犯了错,倘若府尹开口了,我自是会配合前去的,可现在只是将我的人带去问话,又没牵扯上我任何事情,我自是不必前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告辞!”
国师说着,就要再次离开。
他心里想的便是,只要进了宫,到了太后面前,先提前给太后打好了招呼,将他的难处这么一说,到时候先让太后下令通知京都府尹一下,他就不必去府尹那里了,所以,国师现在想的是赶紧进宫。
阳拂柳见此,也是急忙帮腔开口,“国师,您之前不是说了,太后还宣召您进宫商议要事呢!太后的事情可是最重要的,国师您还是赶紧进宫吧,别让太后她老人家等得着急了。”
阳拂柳这会说话,无疑是在国师解围,也是帮国师找好了借口。
国师不觉赞赏的看向阳拂柳。
如果他的养女不是水笛儿那般冲动单纯的性子,而是阳拂柳这等心思通透的该多好。
“拂柳提醒的极是,我也就立刻进宫。”有了阳拂柳的话,谁还敢拦着他不成?太后的命令可是比什么都管用的。
禧雨这会冷笑一声,淡淡道,“国师不知道吗?太后不在宫里,才将出宫去了相国寺,所以国师现在不必回宫了,就算国师要去见太后,从这里去相国寺的话,正好路过府尹的衙门,国师顺道就进去了!而且太后在相国寺潜心礼佛的时候,也是不喜欢任何人打扰的,这一点,国师难道又忘了吗?还是说,国师如今是愈发健忘了!如此,还如何炼丹呢?别炼丹的时候忘了放这样忘了放那样的,说得好听点是炼丹,到最后逼成了炼毒!”
禧雨老师再次发挥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三言两语的就将国师的退路给堵死了,还气的国师浑身发抖。
“国师,时候不早了。想来,现在你的人也已经到了府尹那里了,你这个做主子可是责任最大了!不会现在想做缩头乌龟不露面吧!”长亭摊开双手,一副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的冷嘲表情,看的国师咬牙切齿,偏偏身子却是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郦长亭!你多什么嘴?现在都是长辈说话,你不过就是个学生,也轮到你开口了吗?”邱冰冰张着撒气的嘴,不满的嚷嚷着。将之前在院士那里受到的怠慢,全都发泄到了长亭身上。
“就是!国师是什么身份!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每天那么多事情要忙,属下也不计其数,如何能顾上这么多?你以为人人都是你郦长亭那么清闲!”邱铃铃也不甘示弱的做着最后的挣扎。
阳拂柳此刻咬着牙,看向长亭的眼神尽是复杂的仇恨和幽怨。
“郦三小姐,如今你已经摆脱嫌疑了,国师的人也被带走了,其实只要你说句话,这件事情就能过去,国师也不必非要去府尹那里,不是吗?”最毒的便是阳拂柳的这张嘴了,在场众人都是看得明白,禧雨代表的是凌家书院的威信和尊严,可来头真正大的却是十三。
十三代表的主子完全是为了郦长亭而来。那么现在十三不依不饶,自然也是郦长亭的意思。所以,只要郦长亭说一句不再追究了,那么国师就能全身而退了。
这番道理人人都看透了,却都不会说出来。毕竟是国师有错在先,可偏偏阳拂柳却是以一副国师是受害者的姿态提出这一点,简直是将颠倒黑白运用到了没脸没皮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