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谢我拿来的药丸,那么应该感谢阁主,把脉我倒略知一二,这配药实在不是我擅长。如果你是因为刚才将鼻涕蹭了我一身而抱歉,那也简单,喏,一会陪我件新的。”禧凤老师笑着拍拍她肩膀,见她气色恢复了不少,此刻自是一颗石头落了地。
“禧凤老师净欺负人,衣服脏了洗洗就是了,还叫人家赔新的给你。”长亭自是知道禧凤老师是开玩笑的,但她就是喜欢现在这般与长辈容融洽温暖的相处感觉。
禧凤老师点了下她鼻尖,笑着道,“嗯,懂得犟嘴了,又是这般伶牙俐齿的,看来是好了。”
“嗯,我好了。”她点点头,似是在向禧凤老师承诺什么。
禧凤老师眼神暗了暗,压低了声音道,“长亭,以后当加倍小心。不管这一次是谁要下毒害你,都是阴险至极的招数。你身上的毒,无色无味,但绝非是你体内之前常年积聚的毒素,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情,这射箭场内,全是马儿牛儿,我倒是听说过一种毒药,只有在闻到马粪的味道时才会发作,想你之前都是好端端的,现在突然这样子,我不得不怀疑,你中的毒便是西域奇毒飓风香。”
禧凤老师一番话,让长亭眼底寒意闪烁。
“怪不得,从我牵马开始才不舒服的,这射箭场今儿还有骑射比赛,场内少说也有几十匹马,但我是什么时候着了道,我一时也想不起来。”
长亭想了半天,她是昨晚见的钱碧瑶和郦梦珠,那时候,她与钱碧瑶并没有任何接触,与郦梦珠也是。难道是间接着了道?
她记得自己将一盘黄金酥和其他点心一同命人送到楼下的普通雅间,但最后只有黄金酥退了回来,她当时还拿起一块黄金酥看了一眼,确认没什么问题才放下,不过她当时也没吃那黄金酥,难道竟是那时候……
即便不是黄金酥的缘故,钱碧瑶若想对她下毒,今儿也有大把的时间下毒。怪不得钱碧瑶没有动静,只派一个阳拂柳过来打探!想来钱碧瑶也碰了那毒药,所以短时间内不方便出现在射箭场,再加上今天钱碧瑶在书院丢人现眼了一番,那三千两买琴买玉笛的银子她还不知道如何补上呢,自是想法子回去哄郦震西了。
“禧凤老师,我去换一套衣服再过来,身上这套全都被汗水浸湿了。”长亭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禧凤这才发现,长亭的衣裙果真是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而她自己的则全是鼻涕眼泪。
“我们一起吧,我已经让禧雨安排你最后一个出场了。现在来回还赶得及。”
禧凤说着,与她一起走回书院自己的院子。
长亭在内室更衣,禧凤在外面,起先还能听到禧凤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可是很快,外面竟是安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是掉一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到。
长亭心下,警惕顿起。顾不得自己只穿着单薄的肚兜和薄薄的裤子,一手拔下头上发簪,小心翼翼的到了门边。
“禧凤老师……”她轻唤了一声,果真,禧凤老师没有任何回应。
长亭心下已经,她此刻仿佛看到禧凤老师正被一个黑衣人捂着嘴,挟持着不能动弹,不能说话。
长亭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她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禧凤老师。
如此说着,握着发簪的小手不由得颤抖起来,手背泛起森森苍白,越是如此,她心底越加坚定。
“你准备就这么出去?”蓦然一声,清然又温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长亭忍不住低呼一声,还不等回头,后背已经贴上一具健硕的胸膛。
衣料冰凉的质地,刺激的她身子狠狠抖着,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该死!”
瞧着她因为自己身上的衣服带着的寒气而瑟瑟发抖,肖寒明明是不想松开她柔软馨香的怀抱,却在看到她后背的一道血痕,以及手臂起了的一层鸡皮疙瘩时,忍不住低咒一声。
见了她,太过情不自禁,他竟是忘了顾及她的感受。
“你怎么在这里?禧凤老师呢?”长亭抱着双手,此刻遮住手臂遮不住后背,见肖寒正快速脱下他的紫貂披风,长亭不觉狠狠瞪了他一眼,“登徒子!!”
她不满的咕哝着,话音降落,他却是将整个披风罩在她身上,将她单薄纤细的身体包裹在怀中,抱着她坐到一旁软榻上。
“你有见过雪中送炭送衣的登徒子吗?倒是你,穿的如此单薄,还想着帮禧凤老师捉贼!你还真是胆大包天!”肖寒说着,缓缓松开手臂,将她温柔的搁置在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