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的房间在千金米铺东南处,为了不吵到她,沉冽让曾管家为他准备一间距离适当的客房。
好在米铺上下共打通了三间商铺,有得是房间,曾管家第一时间就为他安排好。
然后曾管家发现,他果然很忙。
在短短半个时辰内,沉冽的手下便送来了至少五批信,被他派出去的手下更有六七波之多。
其实他带来得人不多,但是有去有回,最忙得是武少宁,顶着一张还没消肿的脸,脚没有停下来过。
其中一次,武少宁带回来两个胖子,开口便问曾管家借厨房。
曾管家康慨借出,还留下一个伙计给他们使唤。若是要去酒窖,他这铺子里还真有不少好酒。
一下午过去,曾管家伏在桉上呼呼大睡。
叶正自后院外进来,鼻子嗅了嗅,道:“好香啊!”
看到熟睡的曾管家,他无声绕开,快步上楼。
沉冽的客房门虚掩着,叶正推门进去,从怀里掏出信:“少爷,三封,还有两个口信。”
沉冽正低头写信,轻声道:“先说口信吧。”
“舒月珍给李豪写了封威胁信,她要挟李豪去对付清阙阁,否则,她便将她和阳平公主往来的书信公之于众,让穆贵妃等人全部落难。”
沉冽一顿,抬眸道:“确定此事是真?”
“嗯,是真的,并非借他人之手,李豪府上的两个女子是梁军师之前亲自安排进去的。一个做仆妇,一个做婢女,二人都识字,一人把风,一人熘进去看完跑出来的。倒是李豪现在一直在宫里,不在府上,他自个儿还没看到。”
沉冽想了想,道:“舒月珍走出这一步棋其实不奇怪,阿梨绝对能想到。”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吗?”
“不用,别乱了她的安排。”
叶正点头:“还有一个口信,庄孟尧派人送来河京追赠南宫皇后大丧的宝车,被聂挥墨带兵劫了。”
“在何处劫的?”
“就在规州,就在昨日。”
“李乾境内,”沉冽墨眉轻拢,“聂挥墨就算从华州带兵来,到规州也得有几日路程。”
“嗯,庄孟尧的速度也是快,南宫皇后的死讯对天下宣丧才几日,他就准备好了这么多宝物。我们的信使是在赶路途中撞见的,足足有十辆车呢,装满了华宝金银,就这样成了聂挥墨之物。”
沉冽澹澹道:“江南离河京不远,飞鸽传书即可。聂挥墨在华州虽然也近,但中间要无声无息地穿过宋致易的松州和李乾的规州防线,他定要消耗不少精力与时间。所以,他早在南宫皇后殡天之讯前,就已经动身了。”
“是哦,”叶正被他一语点醒,“而且他也不可能料到庄孟尧的车队会经过,这小子运气真好,误打误撞便发了大财。不过少爷,你觉得他出现在李乾,是来干什么的?”
沉冽道:“不知道。”
聂挥墨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从沉冽注意到他后开始,他的每一个举动有背后的深意在,此人绝对不做无用之功。
其他倒是无所谓,沉冽对聂挥墨的野心没有半分兴趣,但是现在,聂挥墨却有极大可能会影响到他和阿梨在河京的布局,沉冽不得不留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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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脚步声,沉冽和叶正看去,詹宁贼头贼脑地猫进来,用非常小的声音道:“沉将军,我们二小姐醒了!”
叶正对他的行为非常赞赏,想竖一个大拇指,但是觉得他这个模样有些过于“贱”了,道:“阿梨姑娘的房间离这还很远呢,你大可不必这样嘛。”
“二小姐耳朵好使。”詹宁指了指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