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师姐寻不来,那就等到入夜,再安顿她。
谷 日头由盛,渐渐往西,夕阳在天边烧开一片金云,而后天光迅速沉降,暗夜笼盖四野。
支离回身进屋,伸手摩挲聂清凌的衣角,摸上去是干的,里面不知道。
不然,再烤一阵?
支离往火盆里添干燥的柴禾。
聂清凌面如死灰,不吭不响,生无可恋。冷冷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
坐了一阵,支离起身。
远处忽然传来许多声音,支离走出去,是那些去刘家村的兵马回来了。
近千兵卒,步伐铿锵,手中火把高举,在天地间化作一条长长火龙。
这世上永远不缺看热闹的人,在官兵回来的宽敞长道旁,挤满了附近乡里的农户。
其中几个农户,他们看着这些官兵,心里犹豫不决,不时再抬头朝远处山上的道观看去。
最终,一个农户鼓起勇气,跑出去拦下一个官兵。
“有事就快说。”官兵肃容说道。
农户伸手朝山上指去:“有一个贼人,今日上午扛着一个湿嗒嗒的姑娘往山上走去,到现在没下来!”
“山那头没路吗?”官兵说道,“你怎知道他不是翻过山走了?”
“这,这可是极星山啊。”
“对,这么大的极星山,你去找,黑灯瞎火,你去。”官兵不耐。
“可是……”
“就这点事,逞什么英雄,自以为是,你有多大能耐?”官兵说完不理他,转身走了。
“叫你不要多事吧!”
“看吧,讨嫌!”
“活该你给自己找罪受!”
“看你以后还要不要当出头鸟。”
同伴们纷纷说道。
这名官兵归队,走着走着,他像是想到什么,掉头快步回去那农户跟前。
“什么样的贼人?你仔细说说?”
正被同伴奚落的农户说道:“他可年轻,就十五六岁的模样,细皮嫩肉的。”
“什么颜色的衣裳?”
“他也是湿嗒嗒的,是一身淡褐布袄,淡绿色棉麻腰带。”
官兵嘀咕一阵,忽然惊道:“是他!”
官兵迅速回身,朝前面跑去。
这一支单独加速的火把,在人群中非常显眼。
支离眉头紧锁,手指轻动,算了一个“大吉”。
果然不准!
不管那队官兵是否找他,眼下横竖都不该是“大吉”之兆嘛。
“这是发生了什么,”戴豫骑在马上,看着那名朝前奔去的士兵,“难不成,还能横生意外……”
沈冽在他身旁,黑眸冰冷,二人身影被黑夜吞没在郊野之中。
这时,官兵们齐齐开动,暗夜中回转的火把,宛如沉睡的凶兽苏醒之态。
戴豫心下一沉,朝沈冽看去:“少爷,我去准备后手。”
“应该与刘家村无关。”沈冽说道。
戴豫皱眉,便见这些士兵们掉头的方向,朝着西面。
尽头的巍巍群山,是整个明台县最俊伟的极星山。
支离在山上瞪大眼睛,立即回身朝朵殿奔去。
聂清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动静抬头,紧跟着就看到瞬息掠来的支离。
速度快到让聂清凌反应不过来,下一瞬,天旋地转,她又被扛起。
虽然害怕,但她没有大呼小叫,忙低声问:“发生了什么。”
“可怕事件。”支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