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将军,季长史。
老实说,陶岱卓甚至快忘了他俩是谁。
他目光依然狐疑,看着地上这些人。
会是陷阱吗?
故意捉他的?
可是,直接捉不是更方便吗,何必陷阱呢?
哦,可能为了引出他更多的人马,对方也在怀疑他有陷阱,暗中布置了人手,所以要他进城,来个瓮中捉鳖!
陶岱卓的眼睛左右缓慢转着,越来越迟钝的脑子猜测完后,沉声说道:“不了,本侯不进城。”
“不入城?”男人看着他,“可是侯爷,这么大的风雪,不入城的话要去哪?”
“你们看着办,反正,本侯就是不入城。”陶岱卓说完,准备坐回去。
美妾同时要放下车帘,目光却忽的一顿,遥遥眺向远处城墙上的身影。
夜色里面,像是有一件衣裳高高挂在竿子上,但细看,又不是衣裳,没有衣裳那么飘然,略厚重。
“侯爷,快看!”美妾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
靖安侯真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忙抬眼看去。
随着他们的目光,那些男人也投去视线,为首那人说道:“那个啊,禀侯爷,那是今日刚处死的一个妇人,傍晚才悬上去的。”
“啊,原来是个妇人的尸体,”美妾伸手掩着唇瓣,忍不住又好奇,“她做了什么,怎要被悬在那墙头上?”
“她……”男人一笑,“没什么。”
“没什么?”靖安侯眼睛顿时又变猜忌,晶亮地看着男人。
男人只好如实说道:“禀侯爷,此事说来话长,从信府原本有一个县尉,也是和彦颇大人的暗线,后来事发,这县尉不得不死。他死后留下一对妻女,那妻女知道我们窦将军和和彦颇大人的关系,所以,也不能留。”
“那,这里就只有一个啊,”美妾的指去说道,“另一个吊哪了?”
“不不,”男人说道,“回夫人的话,陈永明的妻子还没死,眼下还在我们手里。这上面吊着的,是多次暗中相助那对妻女的一个妇人,是一个画师之妻。”
“哦,我懂了,”美妾点点头,“杀鸡儆猴。”
“是啊,那陈韵棋不知所踪,为防她会同其他人说我们将军的事,所以,得留着她的娘亲在手里。”
“不对,”陶岱卓皱眉,“那这从信府,岂不是不安全!”
“……嗯,将军近日是有离开从信府的打算,换一个人来接手。”
“你们怎么办事的!”陶岱卓训斥,“竟让几个女人给破坏了?你们真是不中用!”
男人轻声地“嗯”了声,不敢接话。
眼前的靖安侯,在以前的大乾混成狗样,在后来的乱世中四处摇尾乞怜,但是在他们面前,这是陶岚的叔父。
“竟然还想让我进城!这么不安全,你们是要害我!”陶岱卓怒道,坐回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