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忠知道他果然想偏了,又哈哈大笑。
钟乾坤厌恶他的笑,这次走得干脆。
小随从看着他离开,上前低声道:“先生,我看此人,不太行。”
谢忠笑眯眯地摸着自己的胡子:“你猜,此钟大军师,最后会死在谁的手里?”
“死?”小随从好奇,“先生,他真会死?”
“快了,”谢忠拍了拍小随从的肩膀,“你且等着。”
钱奉荣等在山坡下,脸色一直很臭。
钟乾坤下山后一眼见到他,上前说道:“钱壮士。”
“何事?”钱奉荣冷冷道。
“钱壮士生猛,”钟乾坤说道,“钱壮士这般体魄,看来难逢敌手。”
钱奉荣收回目光,心道用得着你说。
“脸上这伤,看着委实严重,”钟乾坤又道,“眼下结痂,该当很痛很痒。”
“你什么意思?”钱奉荣登时发怒。
才夸他难逢敌手,又来撕他伤口。
那夜在军镇司南大门外,他被那阿梨追着狂打的模样,现在想起来都是耻辱。
活了这么大,从来都是他杀气腾腾地追着别人砍,哪怕是被悬赏和逃亡路上,他照样虎胆雄威。
第一次被压着打,还是个女人!
“不不,”钟乾坤说道,“钱壮士莫误会,我们这里尚还有零星伤药,钱壮士若需要,我令人去取来。”
钱奉荣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到跟前:“说!你什么意思,我脸上的伤怎么了!”
“钟军师的意思是,除了女人,没有人可以伤得了你!”小随从的声音清脆响起,跟着谢忠从山上下来。
“对对!”钟乾坤被钱奉荣的力气吓到,忙道,“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是在夸钱壮士你威武勇猛啊!”
“你!!”钱奉荣感受到了浓浓的嘲讽,沙包大的拳头握得梆硬。
“长益!”谢忠出声,不满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钱奉荣朝他看去,满腔暴戾。
“放下钟军师,”谢忠继续道,“岂能对钟军师无礼?”
钱奉荣忍了忍,到底将钟乾坤一把松开。
钟乾坤双腿发软,头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这般近。
旁边的流民兵们没人敢上前,都傻愣愣看着。
“哎呀!钟军师!”谢忠忙和小随从一起上去将钟乾坤扶起。
钱奉荣一脚将旁边的大石头踹下半坡,呸了口口水:“我要女人,给我女人!”
“女,女人……”钟乾坤颤着声音说道。
“你瞧,我说了他有瘾吧。”谢忠在钟乾坤耳朵旁边小声说道。
钟乾坤看着他,又朝钱奉荣看去,点着脑袋:“有的,是有女人的,我这就去给你找来!”
“钟军师不该这么说,”谢忠再次说道,“你该说,大把好看的女人,全在青香村。”
“对对!”钟乾坤伸手朝远处的青香村方向指去,对钱奉荣道,“那个村子里的美女很多,最出名的是史家那几个美人!青香村的史家,历来盛产美女,连尉平府的人都知道!”
“这么出名?”钱奉荣抬眼朝钟乾坤所指方向看去,“美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