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6月30日是华沙攻防战正式打响的日子,苏联红军西方面军的10个集团军,将分成北、中、南三路,分别在库兹涅佐夫中将、崔可夫中将和弗拉索夫中将的指挥下,向德军第6集团军坚守的华沙城同时发起了进攻。
这一天凌晨3点45分,当散布在40公里战线上的近10000门大炮开始轰鸣的时候,身为炮兵声测排排长的索尔仁尼琴中尉(刚刚得到了一次晋升)也早就结束了支援波兰地方政权建设的工作,回到了炮火纷飞,但同时又叫人热血沸腾的战场。
他所在的红军步兵第4军现在属于第9集团军,被摆在了进攻华沙的中路集群的最前线!
在波兰人的土地上转悠了十来天,索尔仁斯基同志的觉悟又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世界革命的必要性——光是一个波兰,农村的地主富农就多如牛毛,而且还如此仇恨苏联,抗拒解放,这命怎么能不革掉?
而且,索尔仁尼琴同志也知道了苏维埃祖国的人民为了解放全人类,在过去的二十多年中付出了多么沉重的代价。当反动的波兰地主富农,享用着波兰土地赋予的丰富的食品和用波兰的食品交换来的德国工业品的时候,革命的苏联农民却勒紧了裤腰带支持国家的工业化建设。现在终于将落后的俄罗斯变成了先进而且强大的苏联,为人类的解放事业奠定了物质基础。
身为一名光荣的世界革命战士,索尔仁尼琴现在更加清楚自己肩负的重任了——他和另外几百万也许是一千万世界革命战士,现在不仅肩负着全人类的解放,还肩负着苏联1.8亿苏联人民的幸福。
原来苏联人民只有先解放人类,才能最后解放自己啊!
索尔仁尼琴正在一个位于华沙森林东部边缘,非常安全的炮兵声测哨内思考着人类解放和人民幸福这种大问题的时候。在华沙森林西部靠近华沙市区的地方,双手沾满了国际主义战士鲜血的德国反战人士勃兰特正在一个精心挖掘的防炮坑道里面抱着脑袋,忍受着没完没了的炮轰。
在华沙森林战场上呆了十几天的勃兰特现在已经麻木了,不再反思自己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杀人——虽然他没有强壮的体魄,跑步的速度很慢,在参加新兵训练的时候经常挨骂,但是他真的很会杀人!
那支该死的mkb42自动卡宾枪到了他的手中,简直就是一台反动杀人机器,在十几天的作战中(华沙森林中的交战从6月9日开始就没停过)就杀害了15-20名苏联红军战士(实际上没有那么多,真正被他打死的不到10人,还有几个重伤),是他所在的第111师406团3连的“头号杀手”。
以至于他所在的第406团3连的连长施密特上尉打报告替他申请了一级铁十字勋章。另外,他现在还有了一个让人难堪的绰号——杀手勃兰特。
杀手勃兰特夺炮弹的掩体是波兰人在世界大战前修筑的,钢筋混凝土的结构,非常坚固。哪怕被152mm的高爆弹直接命中也能安然无恙,因此勃兰特还是挺喜欢呆在这个又热又闷的地方的。
但是苏联人的炮击却很快就要结束了,当外面传来的沉闷的炮声变得越来越稀疏的时候,掩体里面响起了连长施密特上尉催命的喊声:“全体人员,检查装备!”
“该死的战争!”勃兰特在心里诅咒着战争,一边手脚麻利的检查了一遍枪械、弹夹、水壶、急救包和头盔等武器装具。然后大喊了一声:“完毕!”
这时苏联红军的这一轮炮击终于结束了,而炮击结束自然意味着步兵和坦克的冲锋就要开始!
“嘎吱吱!”
掩体的铁门不知道被什么人推开了,一股呛人的硝烟味涌进来,让坐在靠门口位置的勃兰特猛咳了几声。
“兄弟们,我们出去了,都跟着我!”阿道夫.米勒中士的大嗓门响了起来,因为第406团3连2排原来的排长在5天前牺牲,作为1班长的米勒中士就晋升一级当了排长。
“杀手!别咳嗽了,快跟我出去杀人,杀俄国人!”米勒中士看见勃兰特还缩在门口咳嗽,就伸出一只大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下。
“遵命,排长!”虽然心里面万分不乐意,但是勃兰特还是拎起自己自动卡宾枪,猫着腰沿着交通壕前进到了最前沿的阵地。
前沿阵地的位置已经在“华沙森林”的边缘了,林木不是那么密集,阵地倚着一条三米多宽的溪流,对岸本来有不少树木和灌木丛,但是在苏军炮火的持续摧残下,只剩下寥寥几根树桩,坑坑洼洼的泥地都有点像月球表面的样子了。
在勃兰特所在的战壕的南面大约三、四公里有一座火车站,估计修建的时候就考虑到有一天会挨炮轰,因此异常坚固,现在是整条防线上的一个关键支撑点,最近两天承受了苏军近乎变态的炮火,但仍然屹立不倒。德军步兵第111师在那里摆了半个反坦克炮连,第9高炮师还在那里摆了1个高炮连,总共放了6门75mm反坦克炮和6门88mm高炮,把火车站变成了一个难以逾越的要塞。
苏联人攻打了几次火车站,甚至还出动了b-4榴弹炮突击群,但还是被德军的虎式坦克击退,甚至有一门b-4榴弹炮被缴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