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澜看了看,又看向叶殊。
叶殊却只扫了一眼,就与晏长澜一同越过这个摊位,到了三五丈外的另一处摊位前。
晏长澜心中有些不解,但他对叶殊极是信任,既然叶殊要走,必是摊位上的物事不合叶殊心意,自然就去第二处了。
在第二处摊位上时,叶殊看了一看,用一株五千年的玉晶草换来一株于淬体上有妙用的天雷枝,再没换取其他物事,也不曾对先前之事加以解释。随即他们在第三处摊位上了看了一看,并未换取,而这一层只差上再无其他摊位,他们继续朝上走去。
又走了有一段后,叶殊方才说道:“那第一个摊位上的物事作假了。”
晏长澜本已将此事抛在脑后,听到这话,微微一怔,反应过来,阿拙的意思是,那位金丹修士竟然售卖假的货物么?
叶殊见晏长澜皱起眉,淡淡解释道:“将寻常之物置于破败古秘境中,以秘法封存,少则三五年,多则十余载,其上必然沾染古秘境之气息,但其本身并非宝物,故而就有蒙昧且玄奥气韵。而世上有宝物自晦之说,越是年代久远,越是容易收敛光华、隐藏自身,被人瞧见时,认不出来实属常事。将这类假物拿出售卖,若是不曾听过此法之客,难免就要驻足观察,将其当做是从同一遗迹中挖掘而出的珍贵之物,一时心动,或许便会将之买下。”
晏长澜恍然:“而摊主乃是金丹修士,就更不会引人怀疑。”
叶殊点头道:“正是如此。”
晏长澜沉吟问道:“如此一来,岂非分辨不出?”
他话音一落,随即失笑,若是分辨不出,阿拙也不会只扫一眼就有定论了。
叶殊道:“多看到些自晦的宝物,自然就能有所分辨了。”
晏长澜一愣。
叶殊挑眉:“说笑罢了。”随后又道,“沾染上的玄奥与本身散发的玄奥自有不同,只消将两样所谓‘自晦’宝物摩擦几次,若是两边气息有个增多减少的,便是沾染的玄奥,而若是气息不变,则应是真的上古之物。”
至于那种“多看些就能分辨”的法门,也是真事,如他这等灵域世家之子,自出生后便不知见过多少宝物,家族里有许多宝库皆常去观摩见识不说,但凡是哪个新出秘境,有家族子弟去探索过的,出来时带来许多物事,也都要他们过一过目。所见越多,就有一种玄而又玄的直觉,因此他不必还去试验,只看一眼,已知违和,就不必再多看第二眼了。
这个话题略过不提,两人来到更上一层后,又一同仔细挑选起合用之物来。
叶殊手中的丹药,能拿出来交换的大多寻常,若是遇见他能看上眼的物事,往往是这些丹药无法换取的,炼制出的法宝也有一些,但未必品类与摊主相符,故而他所拿出的,多半还是那些由混沌水浇灌而出的长足年份的药材。
不知不觉间,两人将这一株巨木上能看的摊位尽数看过,能换取的也都换取了,但他们积累再多,毕竟也才是二十余岁的年轻修士,太过显眼之物不便拿出,故而最终也有几样不曾换到,稍稍留下来一丝遗憾。
看过一圈后,两人就有意往其他巨木分化而出的区域去。
只是,正要去时,叶殊忽然顿住脚步,心头微动——传讯符?郑家来到岛上寻常,可是用这灵符刻意寻他,就有些怪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