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砸?”宋越辩解。
柳泽瑞懒得听,直接说:“行了,吃完剩下的小白吃。我先出去了,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宋越抗议道:“说过了它叫宋狗蛋,不叫小白。”
柳泽瑞哼了一声说:“宋狗蛋那是狗名吗?”
宋越等他走了才小声嘀咕:“那您把狗蛋和白陇都叫小白,也不怕叫混了。”
好在柳泽瑞没听见,不然他脑袋少不了又要挨一下子。
宋柏修挂完电话又陷入了一阵莫名的沉思,其实不是他不想和宋越多说几句话,他只是怕不下心泄露了情绪罢了。
以前对宋越没什么其他想法的时候,无论是担忧、关心对方,还是把对方抱在怀里安慰,他都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认清自己的想法后,无论做什么都让他觉得自己别有所图。哪怕是小小的一个碰触,也让无比心虚,生怕对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这种忽然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煎熬了,更让人觉得煎熬的是,这种喜欢几乎是无望的,无果的。
怎么说宋越也在宋家生活了五六年,他怎么能喜欢上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呢?何况宋越还年轻,也未必就懂什么是同性恋,他又怎么能把对方拖上这条路?
越想宋柏修就越觉得自己真是混蛋,为何偏偏会产生这样的感情?
宋柏杨此时已经喝得醉眼朦胧,抬头见宋柏修一直望着眼前的菜出神,不由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宋柏修猛然回神,直接拍开他的手,瞟他一眼说:“干什么呢?”
宋柏杨“嘿嘿”一笑,带着醉意说:“想什么呢三哥,这么出神。”
宋柏修懒得理他,干脆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
宋柏杨打了个酒嗝,说:“也……给我一根。”
宋柏修看他一眼,扔了一根过去。
宋柏杨接过来,点上抽了一口,调笑着说:“我说,你刚才不会是在想心上人吧?一副……那叫什么?‘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模样,是这么用的吧?”
宋柏修一愣,不由摸了下脸。疑惑的想:这么明显吗?连小六都看得出?
宋柏杨却是震惊了,惊讶的说:“不是吧。三哥,难道还真被我猜中了?”
听他说是猜的,宋柏修终于放下心来。想了想又觉得一个人憋在心中实在苦闷,也许说出来会好一点。
于是有些犹豫的开口说:“是……有这么个人,但……”
他还没说完,宋柏杨就夸张的说:“还真有啊?我还以为除了钱晓茹,你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别的女人了呢。这叫什么,老树开花?”
这话其实也没说错,确实是没喜欢上别的女人。
宋柏修有些恼怒,怒眉看向,鄙视的说:“语文不好就别乱用成语,还有……”
说到这他踌躇了一下问:“我真的很老了吗?”
“还行。”宋柏杨摸摸下巴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你这不连四十都还没到吗?还是花骨朵呢。”
宋柏修一脚就踹了过去,直接把他连人带椅都踹在了地上。
宋柏杨笑眯眯的爬起来,扶好椅子坐上,问:“怎么了?那个人年龄比较小?”
宋柏修犹豫一下,点了点头,然后又说:“也不全是这个问题,以前我还没喜欢上他的时候,对他很不好……,他对我……印象也很差……”
“啊?难怪,这就不好办了。”宋柏杨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俨然要化身感情顾问。
“后来我改了很多,对他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那现在呢?”宋柏杨问。
“现在?应该没那么厌恶了吧。”起码能和颜悦色,不再向以前那么冷着脸了,宋柏修想。
宋柏杨:“这不是很好吗?有进步就有希望啊,你还在这烦恼什么呢?”
宋柏修转头看了他一会儿,又转回来,面无表情的说:“说了你也不懂。”
宋柏杨闻言“哼哼”两声,说:“我不懂,你懂!你懂你就在这苦恼着吧。要我说这种事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跟对方说不就行了。干脆果决,绝不拖泥带水。横竖不就是个死,磨磨唧唧的哪像个男人?再说,现在这末世,遇见个喜欢的也不容易,今天还活的好好的,明天就横尸的人多了去了。什么话不说出来,以后说不定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说起来,三哥你以前不是这种做事拖泥带水的人啊?”
宋柏修听完他的话不再言语,心中暗想:我应该说出来吗?可不说出来,他还有和宋越相处的机会。若说出来,宋越可能就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了。
或许他该瞒着,还像以前一样以长辈的身份生活在他身边?但他真的能一直掩饰着自己的心思不被对方发觉吗?他能看着对方以后恋爱生子,组建新的家庭,而自己于这一切都无关吗?更甚者,若是对方真的发生了什么让他抱憾终身的遗憾,那……他简直无法想象。
宋柏修摇摇头,或者,坦白的说出来,这样就不用辛苦掩饰自己的心思了。结果最差,也就是关系回到之前在t市相遇时的情况。或者往好里想一想,万一对方能接受呢?毕竟他与宋越并不真的是父子,也许……就接受了呢……
宋柏修这么兀自纠结着,宋柏杨见状也不再说什么,让他自己去想。
等宋柏修再次回过神后,宋柏杨也再次喝倒在了桌上。
宋柏修无奈的叹了口气,叫人结了帐,拎起人就往住处走。
出去后路上就不住有人朝他们看,末世后,能在这种高档酒店喝得起酒、还喝的酩酊大醉的不是有权就是有钱。第n个人朝他们看来时,宋柏修忽然有种把这家伙塞到空间核里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