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抱着这么一种弥补的心态,无疑是想让自己过地轻松一些。宋文兴。你和以前一样,都是一样的自私。”
宋弘乐从进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听白薇说这些他实在是忍不住:“白姨,爸他这些年也过地不好,今天约着见面,也是想和您当面说一声对不起。”
白薇沉默了一瞬间,眼眶忽然红了,如果这世上所有的过错都能被原谅,世上又哪来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你的歉意我收到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再见面,就这样吧。你已经有了儿子给你养老,泽兰也过地很好,我不想你去打扰她,在泽兰的心里,她只有峥嵘这一个爸爸。”
“她人生第一次去游乐园是峥嵘带她去的,她第一次感冒发烧也是峥嵘照顾的,她懂礼知礼也都是峥嵘精心培育的结果,在她的心里,养恩远比生恩重要地多。”
宋文兴的手颤抖了一下:“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会再去打扰她。”
白薇拿起一边的挎包:“我很开心,你能够振作起来。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只要一见到你,我就想到我之前的日子,太苦了,我一点都不想再回想。”
白薇两口子离开了,宋文兴看着对面的座位,两行泪忽然落了下来。
如果当年他没有欺骗白薇,如果当年他能够对孙妙果断地放手,如果当年他安安分分地跟白薇过日子,那么岳峥嵘如今的一切都是他的,他就这么将娇妻yòu_nǚ 拱手让给了别人。
宋弘乐递过来纸巾:“她们过地很好,您也可以放心了。”
宋文兴怔怔地:“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们母女,我们宋家都对不起她们,一想到泽兰以前在家过的日子,我这心里就分外难受。”
“你奶奶她多疼你?克扣着泽兰的零花钱,去给你买好吃的买名牌的衣服鞋子,泽兰在家什么都没有,还时不时地要承受打骂……”
宋弘乐垂下眉眼,这些事情他甚少听宋文兴提起,应该说白薇和泽兰几乎就像是宋家的禁忌一般,轻易不会有人提起。
可宋弘乐知道地门儿清,他和宋奶奶亲近,有的时候宋奶奶会偶尔说一些,东拼西凑之下,宋弘乐都知道。
“奶奶她心里也不好受,泽兰和白姨一直都是她的心病。你知道她生平最怕的就是欠了别人的,可是想要弥补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宋文兴喃喃自语:“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算了,不说这些了,回去吧,你奶奶在家该等急了。”
白薇还有点心气不顺,宋文兴不出现还好,一出现她就想到以前的生活。实在是太苦了,物质上的清苦白薇能够承受,可这种精神上的痛苦让她每每想起都有点喘不上来气。
岳峥嵘拍着她的背脊:“深呼吸,对,放松一些,不要这么紧绷。”
察觉到白薇的身子慢慢放松,岳峥嵘才松了口气,他抽过面纸仔细擦去白薇面上的泪水:“只许哭这一次,以后不许为了不相干的人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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