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岑三林照应,五人一驴分到一处有院墙的小院落脚。
驴子也分得一个单独房间入住,用嘴咬着一坛开封的酒水,得得走进堂屋,放下坛子,看着起身的韦敬杰,咧嘴呲牙笑道:“陪我喝点?”
韦敬杰忙从纳物袋取出酒葫芦,晃了晃,有响声哗啦,揭开塞子举起葫芦敬酒示意,再咕冬喝了一口,问道:“驴爷,您有事情要说?”
驴爷口水滴答的酒他可不喝。
也就瘸爷不计较,经常同驴爷抢酒,
“你小子,滑头。”
驴子打了个酒嗝,再才说正事:“严静那丫头去见顾朝闻了,他们约在东街的‘煮泉茶舍’,顾朝闻在拐弯抹角打听土护法和白虎岭的情况,那小子变了好多,能说会道,滔滔不绝,也难怪,当了金风观的观主,志得意满啊。”
以驴子走江湖的经验,它在顾朝闻第一次引起严静注意的时候,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察觉到了,只是没有声张。
它不再是以前毛里毛躁的小毛驴。
观主委以重任,它很上心且拿出了稳劲,只告诉了队长一人。
它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它想要探查的人和事,在城里基本上跑不落。
韦敬杰手中抓着葫芦,在桌前踱步思索,问道:“驴爷,严师妹怎么回的话?”
山长要将他往仙灵观掌律执事培养,前两年与他透过底,他知道自个在天资方面不如许多师弟师妹,唯有勤能补拙,持之以恒。
“算那丫头有点良心,没有和盘托出,在顾左右而言他。奇怪,她怎么就愿意单独去见顾朝闻?明明知道那小子……嗯,很不地道,平常很安静的一个丫头,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小看她了啊。”
驴子竖起耳朵一边倾听,一边絮叨不停。
韦敬杰继续走动,听得严静没有乱说,他脸色稍好。
学业前茅的严静原本就与天资聪颖又长得帅气的顾朝闻走得近些,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后来顾朝闻离开,音讯全无,严静还悄悄去县城打听过。
待他们晋级渐微境后,走得远了,消息来源广泛之后,才知道顾朝闻受其叔叔的召唤去了金风观。
山长听得弟子们的议论猜测偏离实际,便透露了顾朝闻出走的前因内幕,让他们自己判断是是非非,再对比下观主的为人处事。
韦敬杰低声道:“观主说过,人心不能轻易侧试。我让南瓜他们接回严师妹。”
摸出黄符默念几句,挥手打出去。
茶舍角落,严静侧转身体撩起蒙面巾慢慢喝茶,她很好地掩藏了自己眼中的失望,她再也不是以前傻乎乎只知道读书修行的傻丫头,她学到了许多道理,学会了静静地用心看人,看这个世界。
眼前这个俊朗男子,谈吐温文尔雅,却令她陌生到心冷。
当初悄无声息离开,连她都不告诉一声实情,原来只为了继任观主之位。
可是当上了金风观的观主又如何?
丢失了当年那种难能可贵的明亮、清澈。
相见不如不见!
张闻风负手在后山小道缓缓行走,他一心多用,用元炁温养守愼瓶中的飞剑,凝聚淬炼体内木火,这两样不需要太费神,习惯成了自然,有时间便可以进行,他还在揣摩缠丝剑意。
手指偶尔比划一下,空中有青芒闪动,响起“啾啾”破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