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抽起鞭子,便被人喝止:“还不住手。”
这声音很管用,那女孩立马停了手,转怒为喜,连开口的人是谁都没看清便扭身高兴叫道:“容时哥哥,你怎么过来了。你身子还未全好,怎么不在客栈里好好休息。”
“再不过来,你还打算闯多少祸事?”说话的正是顾容时,边说着,边往这边走了过来。他身边还跟着皇甫青城。
月晴又不自觉的咧嘴,好家伙,这是连武林盟主都来了。
裕王皱眉。二皇子那边也变了脸色,顺安郡主、武林盟主居然都公然露面,现在可不是顾及什么脸面的时候,想着他挥开挡在身前的侍卫。
那女孩快步走到顾容时身边,想要拉住他的手,被他自然的躲开。
接着便越过她直直往月晴这边走过来:“想不到,姑娘也在这里,但愿烟儿没有冒犯贵人。”
皇甫青城也冲她点点头。接着又向站在旁边的裕王拱了拱手。
月晴回道:“我刚下来,并没有看到这女孩是怎么打人的,我来之后,只见她抽过桌子,刚才那抬起的鞭子也不是真要朝我打来,想来也是个嘴硬心软的小姑娘。没有冒犯的说法。”
顾容时:“姑娘雅量,我替烟儿多谢姑娘饶她一命。”
月晴皱眉:“饶命的说法重了些,我像是这么凶恶的人吗?”
“姑娘自然不是。我是感谢姑娘为烟儿在山庄的贵人面前说情。”
月晴不明白他想说什么,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常深等人,“放心吧,没人想要她的命,我们山庄的人也并非不讲道理。”
顾容时行了个礼。转头看皇甫青城。
皇甫青城会意:“还不都退下,你们想做什么,这里可是皇城,天子脚下。不管有什么事都要先给皇家留些颜面,不要总是冲动行事。”
不少人江湖中人很给他面子,纷纷收起武器。抓着福田河的壮汉也放开了他。
福田河松了口气,拍了拍衣服,上前对福田河拱了拱手:“盟主大人,您大人大量,今日这事可得给我们天香楼一个公道。这长公主府的事我们天香楼也是受害者,总不能什么事都算到我们头上。”
皇甫青城笑道:“好说,跟你们天香楼有没有关系,自有众位豪杰评鉴,江湖中的众位大侠们也都是讲道理的,断不会随意动用武力,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谈便是。”
这话说的,好像前面打砸的事都没发生一样,月晴看了看那些还在地上哀嚎的龟奴和打手们。合着破财的是对方,伤的也不是他们这边的人。月晴没忍住笑龇了个牙赶紧闭上嘴,面上红润了些。
福田河当然不敢说什么,两边他们天香楼都得罪不起,这形势看来是这些江湖草莽要和长公主对上,先拿他们天香楼开刀。福田河往顾容时那里扫了一眼。
想了想,立马让人准备了新的桌椅,请皇甫青城上坐。“各位好汉,你们刚才说的那些事,我已经说过了,这错实不全在我天香楼,我天香楼今日遇此难,左右都是逃不过的,今日不止你们前来问罪,你们之前,二皇子与顺、与山庄的众位也已经责难过了。你们说的舞女也都已经赎身,我天香楼为难两位姑娘的人也都受到了惩罚。动手的人都被人坎了手脚,管事妈妈先被长公主教训一番后又被红云姑娘姑娘的哥哥处罚,现在神志都有些不清。”
说着让人抬出了几个被砍了手脚的人。月晴还是第一次见被人砍了手脚的人,看着他们叫喊都有些无力,立马用手轻掩着嘴,皱眉退后了几步。
好狠!看周围那些人没什么反应的样子,似乎再平常不过。是啊,这里可不是现代的文明社会。
裕王还以为她胆子有多大,看来也是会害怕的。
岳柯走到月晴身后,挡住她的视线:“小姐,这里不适合你看,不如我们回去吧。”
月晴抬头,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什么人这么狠,怎么能砍人手脚。”
岳柯这会儿当然不会说什么罪有应得的话,只道:“大概是为两位姑娘出气,小姐也看到了,沫儿伤的不轻,一看便是受了重刑。”
月晴皱眉,她也不是圣母,“离开青湖别院还真让我大开眼界,我还以为长公主府里出人命已经是少有的情况。这么直观的看到人被伤成这样,还是有些震撼的。”
裕王笑道:“这算什么,在这些江湖人里,又有几个手上没有几条人命。”
月晴看着他,“这场合你还能笑的出来。”
裕王没有收敛,而是背着手道:“郡主还真是单纯,怎么,山庄里不杀人吗?是了,就算是有人命也不会让你见到就是了。”
岳柯道:“少说两话没人说你是哑巴。”
裕王哼笑。“岳柯说的对,这种地方郡主确实不应该来。”
月晴瞪了他一眼,对常榕道:“我今天不想再看到他。”
说着便往回二楼的楼梯走去。
裕王愣在原地,常榕挡住他的视线:“你是自己走,还是需要我请你。”
裕王身后的侍卫抽出刀。
常榕嗤笑一声。
裕王挥手让他们收起武器:“本王今日还有事,改日到青湖别院拜访。”
常榕做了个请的动作。
裕王傲娇,唰的一个找开折扇转身道:“我们走。”
他们这边的动作并没有引起中间对立的两方注意,他们还在言辞激锋的讨论着。只是二皇子也被天香楼当然证人加入了讨论。
月晴上了二楼,见一楼大厅的伤员都被抬了下去,便停留在二楼的楼梯处向下看。
藤椒带着沫儿走了过来。
“郡主,你可算是上来了,奴家总担心在
月晴转头看她。
“哎呀,郡主脸色怎么不太好。”
“没什么,只是见到有人被砍断手脚有些震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狠。”
沫儿一愣,没想到她这么说,这些人可都是哥哥为了她砍的。
“小姐,这些人罪有应得,你可知我们被他们如何折磨。若不是二殿下救我们,我们今日也活不成了。”
月晴看向她,才意识过来,苦主正是常玉啸的妹妹,这些人不会是常玉啸砍的吧,他看起来并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当然她没有问出来,也没有说会太狠了的话,这对苦主不公平。
“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沫儿见她居然向自己道歉,连忙道:“沫儿不敢,小姐金尊玉贵、高高在上,自是不可能体会到我们这些小人物的不堪。”
月晴扯扯嘴角,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交流。“以后会有常玉啸照顾你的,你会过的很好的。”说完便转过头不再理她。
楼下福田河已经开始说起今日他们做出的努力,但这里面功劳的最大的却是二皇子。
二皇子上前道:“哪里,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出了这种事,本宫做为皇室之人也实在无颜面向众位,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补救。天香楼已经在本宫的监督下悔过,该废除的陋习以后断不会再有。
至于二位姑娘的伤,虽主要为皇姑母指使,但我身为皇室之人,天子脚下发生此事,也难辞其咎,已经尽力请了神医为二位姑娘医治,生怕二位姑娘再受到皇姑母刁难,本想为二位姑娘赎身保护起来,没成想一位姑娘已经找到家人,正是那位江湖人称玉啸公子的雍静王府啸大公子。既然那位姑娘已经有人护了,本宫便给别外一位姑娘赎了身,断不会再叫她因此事受到伤害。”
一段话一说,对面的江湖中人立马有人道:“二皇子大义,可比那位长公主好太多了,这才应该是皇室之人该有的样子。”
附和声一片。
沫儿在楼上听到此话,道:“原来红燕也已经赎身了,二皇子果然是大好人。”
月晴皱眉,她还是觉得这人有些虚伪。
沫儿感叹完,又看向二皇子,有些嫉妒红燕,虽然她也已经找到了哥哥,可没想到红燕居然能直接待在二皇子身边。
二皇子为难道:“这,红云姑娘已经随哥哥离去,至于红燕姑娘,此时伤还没好,只怕不便见客。”
那人立马直言道:“你们这些贵人们花花肠子多的是,我们要见到人,否则可不会光凭你一张嘴,便就此散,你当我们如此好糊弄吗?”
“就是,不说你是否救过两位姑娘,长公主作出此等事难道不需要站出来受了惩罚?还是你打算为你那皇姑母承担这罪责?”
“说的是呀,皇室的人我们接触的也不少,嘴上说的好听,谁知道到底是不是什么好鸟。”
“。。。。。”
二皇子立马有些势弱,急的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但也没有强行让红燕出来见人的意思。
沫儿见此,有些心疼,忍着疼,走上前几步,站在二楼楼梯边上大声道:“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冤枉好人,二殿下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被长公主下令处罚的舞女红云。我可以为二殿下做证。”
话毕,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