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皇点头:“嗯,这位是岳家主,旁边的是墨先生和常先生。都是山庄各族的掌事。”
皇后连忙向三人行礼,心中惊叹,此三人都是容貌俊美,丰神俊朗的人。
岳池带头回了个礼。
皇后道:“瞧,光在这里说话了,快去看看贵妃妹妹吧。”
众人来到现场,侍卫、宫女、太监们已经跪了一地。
黎皇叫众人平身后,来到亭中,就见顺安郡主安稳的坐在贵妃椅上,眉间有些不耐。
另一边的座椅上秦贵妃趟在宫中怀中,微皱着眉头,身子柔软无骨。御医此时也跪在她旁边。尤美人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吴美人也是一脸惊恐的样子。
见黎皇来,秦贵妃咳嗽了两声。可怜了叫了一声:“皇上,您来了。”
黎皇赶紧上前扶过她,一脸的心疼。
岳池也站到了月晴身边,见她皱着眉,有些好笑。
月晴看他一眼,又见常歌和墨雪也来了。
常歌叹气:“小姐可有受气。”
月晴笑道:“没有,只是有些吃惊。”
墨雪道:“有何吃惊?”
月晴道:“等会儿就知道,对方是苦主,怎么也得让人家先说。”
墨雪点头。
秦贵妃没想来会来这么多人,原本只是因为皇上最近没怎么来过自己那。今日刚好撞上尤美人与顺安郡主矛盾,借着这事引皇上来的。
此时有这么多外人在场也不好装样,只得半趟在黎皇身前道:“皇上,都是臣妾不争气,扰了皇上的正事。”
黎皇叹气:“无防,爱妃身子要紧,到底发生了何事。”
秦贵妃道:“臣妾倒是没什么事,有事的是尤美人,臣妾只是受了些惊吓而已。”
黎皇看向尤美人,严厉道:“怎么回事?”完了加了一句,“好好回话。”
尤美人正要哭诉,被他这么一吓,顿时有些胆怯,只哭哭啼啼起来。
黎皇皱眉。
皇后训斥道:“尤美人,你哭什么,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好好说出来。今日皇上与山庄众位都在这里,你是要让大家看着你哭不成?”
尤美人收了些声。看了看黎皇道:“皇上要为嫔妾做主啊。嫔妾与秦贵妃、吴美人同游,不想遇到顺安郡主,说话间不知得罪了郡主,郡主便指使侍女加害嫔妾。唔。。。”
黎皇寒着脸,没有说话,皇后只得上前问道:“郡主啊,这,可真是如此呀,不知这是因何原因?你要是在这宫里受了气,只管说出来,本宫与皇上都会为你做主的。”
尤美人看着皇后,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月晴心中暗道:这位尤美人只怕要被当成弃子了,要怎么说好呢。
“我确实交待青儿让她安静一些。”
皇后笑道:“哦,这是为什么呀?尤美人可是说了什么话得罪了郡主。”
月晴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采儿给我试茶水的味道和水温,被她们嘲笑了而已。”
皇后无奈,“原来如此,皇上,两位美人也太不该了,怎么说顺安郡主刚从山庄回到黎国,又是第一次来皇宫。这生活上的细节自然有山庄原有的习惯,怎么开口嘲笑,有失我黎国的礼仪,让皇上在山庄众位面前失了面子。这事也是臣妾平日里管理不当,臣妾有罪。”
说完躬身请罪。
黎皇点头:“嘲笑人的又不是你,皇后能有什么罪。平身吧。”
常歌本身皱眉要表示不满,见两人如此说,也不好开口。
皇后接着道:“只是不知道郡主让侍女做了什么,怎么教训的尤美人,才能惊了秦贵妃。对了,御医们诊治的如何,秦贵妃可有恙啊?”
秦贵妃忙道:“多谢皇后姐姐关心,臣妾现在好多了。都怪臣妾身子不争气,看尤美人不知被做了什么,不能说话,臣妾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害怕同样遭此毒手,吓坏了。”
月晴心中不满,这个秦贵妃是把尤美人挡在前面,自己躲在后面借机追究自己的过错呢。
采儿道:“贵妃这话说的不全吧,两位美人嘲笑我们小姐,我们小姐已经表明了这是平日里的惯例,贵妃不是还在为两位美人说话吗?如果我记的不错,在黎国宫中,位份高的宫妃有责任管束低位宫嫔们的言行,可是你不但不劝阻,反而为两位美人说话,还跟着笑。
青儿见你们没完没了,上前劝戒,反倒被说成没有规矩,这才点了这位尤美人的穴位,让她暂时无法说话。原本也没什么大事,这点穴之法也不会伤及身体,秦贵妃小题大做,说自己受了惊吓,让身边的侍从大喊行剌。请问这行刺是指我们小姐会行剌贵妃吗?
还有,贵妃受惊过度,犯了心疾,我们小姐已经说了,青儿会些医术,要上前查看,可是被贵妃身边的人阻止了。我们小姐心善,不屑于说而已,你倒反过来追究我们小姐的把柄。是何居心?”
皇后道:“这,秦贵妃,为何大喊行刺?你这是在污蔑顺安郡主你知道吗?”
秦贵妃轻咳了两声:“皇上,我没有,臣妾当时身子不适,哪里会命人大喊行刺呢?都是吴美人和这些奴才擅作主张,让人喊的。”
“够了,你身为宫妃,连自己宫中的太监宫女都管不好。一点子小事大呼小叫,哀家看你是有意想把事情闹大。”太后的声音亮起来。
众人望去,只见侯公公扶着太后走了过来。
皇上忙带着众人上前见礼,又是呼啦啦跪了一地。
山庄众人倒是该站的站,该坐的坐。当然,坐着的只有月晴一个人而已。
太后叫众人平身。
皇上道:“母后怎么来了。”
“哀家能不来吗?来就是陪着玉卿丫头过来游园,哀家这身子骨追不上年轻人,只道玉卿这丫头去看那些个稀罕的雀鸟了,没成想一会儿不见的功夫,还真在这里出事了。”
说着便走了过来,坐到了月晴对面。
生气道:“玉卿呀,你这孩子也是,口渴了哪里喝不得水,非得向人讨要,这些个该死的宫婢,明明路过郡主身边,就任郡主一直渴着吗?还有沐承,你是怎么照顾郡主的。你父皇让你陪着,你倒好,就是这么照顾的,这以后你父皇能把什么事情放心交到你手里。”
四皇子心里委屈,真的很想说,玉卿妹妹不渴,她就是想来找点事的。而且自己已经尽力劝了,只是此时可不能这么说,连忙低头认错:“皇祖母教训的是,是孙儿的不是。”
月晴有些过意不去:“太后奶奶,你就别训他了,都是我拉着他的。他倒是劝过我去别的地方。”
常歌等人心中惊疑,小姐与黎国太后关系倒是挺好,这才过了多久。
太后温言道:“你也是不让人省心的,说好的陪我,一转眼就转没了。”
月晴道:“那能怪我吗?都怪御花园好看。”
岳池轻笑:“难得小姐有兴致,不知道是怎么个好看法,回头在山庄建一个一样好看的。”
月晴道:“建什么呀,看一次就行了,我这人就第一次新鲜,再看第二次就没意思了。”
岳池点头。“好。”
太后等人吃惊不小,顺安郡主说个喜欢,岳家主居然要在山庄建一个一样的。这话别人说也许有人不信,但是从岳家主的口中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太后只愣了一会儿就回到了正题。
“皇帝呀,这事说来说去还是得怪三位妃嫔。这后宫中平日里的规矩越来越松散了,当着外人的面都有人乱嚼舌根,还真当那些个议论没有人知道。”
皇后连忙低头认错:“母后教训的是,是儿臣的错,平日里缺乏管教。”
太后并没有让她起来,“平日里缺乏管教,所以造就了这些个宫妃们,胆大妄为,顺安郡主虽说也是黎国人,但人家是山庄来的贵客,岂能轮的到你们几个在这里评头论足,丢尽了黎国的脸面。”
两位美人吓的哆嗦,不明白平日里评论嘲笑雍静王妃可从来没有什么人追究过,怎么轮到她女儿反而不一样了。
太后对着秦相道:“还有秦相,你平时最常说的就是礼仪道德,但是自己的女儿怎么就管教成这样子,哪里有身为贵妃该有的表率。不仅不规劝政。”
秦贵妃哭道:“太后,臣妾冤枉,臣妾从始至终都没有议论郡主。”
太后训斥道:“在场岂是只有你们几人,四皇子与如此多的宫女太监在场,还在这里狡辩。我看你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秦相道:“小女无知,太后教训的是。是老臣管教不严,明日便让夫人到言传身教。”
秦贵妃软倒在黎皇怀里,哭了起来。
太后道:“秦相还是识大体的,念秦贵妃也是首犯,皇后看着小惩大戒一番就好。”
皇后道:“是母后。”
太后叹气:“后宫的事情闹到了前朝,哀家都不想看着你们这丢人的模样,都带回去,听皇后处置。以后切不可再生出事端,要真是为了皇上好,就都安分一些。”
众人应是,秦贵妃哭着被一众宫女太监们扶了回去,两位美人则是直接被押着走了。
遣散了一众宫妃们,太后对着岳家主等人道:“这几位就是山庄的贵客吧。”
黎皇向太后介绍几人。
太后点头:“让众位见笑了,一直只是听说,哀家一直在后宫无缘见到几位,今日因着宫中的这些个丑事,也让哀家长了见识。尤其是岳家主,听说是一位本事通天的人物,没想到居然如此年轻。”
岳池道:“哪里,太后才是另人钦佩,老练豁达、巾帼不让须眉。小辈小时候便是听着太后年轻时的传闻长大的,黎国正是因为有太后在,才发展成至今的繁荣盛景。太后在黎国中深受人民的爱戴,小辈与黎皇交谈时也能感觉到黎皇对您的敬仰。”
太后摇手道:“年轻时候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黎国刚平稳不过一二十年,哀家了解皇上的不易,也知道山庄从来不与任何一国太后亲厚。可既然顺安郡主出生在我黎国,那我们黎国与山庄便有切不断的联系,也是咱们两方的缘分。哀家不求别的,只求贵山庄能看在顺安郡主的份上,多扶持我们黎国一些。”
岳池笑道:“太后说的有道理,小姐确实与黎国有缘分,我们山庄自然会多方考虑。只是山庄的事务并不像黎国,大都由皇族说了算。能为黎国做多少,岳池就不好保证了。”
太后点头,“哀家明白,不过哀家还是很高兴能有这一段缘分,可惜玉卿不是哀家的亲孙女,就算不是亲孙女,哀家一样会拿当她当亲孙女一样疼爱。一方面是因为这孩子本身就讨人喜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山庄的缘故。只要玉卿在黎国一天,就不会受到任何委屈。”
岳家主行礼道:“如此,岳池便代小姐多谢太后照拂了。”
月晴皱眉:“喂,岳池,你干吗代我谢呀,我自己又不是不会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