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妹的夫君,你的性命安危关系到她的终身幸福,我如何能不忧虑?再了,先前大妹在家信中也曾提过,你的武平军去岁可是屡经战事,听说人呐死伤了不少,如何不令人担忧?在这种情况下,你主动去招惹荆南有把握么?诚然,盐井珍贵至极,但需知刀枪无眼啊......”
李源叹了口气,认真地拱手回道:“岳母,诚如娥皇所言,武平军先前的确折损不少,但蒙陛下恩准扩军,如今正在重新征募兵员,估计等我回去之后,兵马齐整是没问题的。荆南区区小国,有我亲自挂帅,这个却毋需担心,自然是有把握的。
至于为何急需这些盐,不瞒您说,我都督府内库中账上虽然还有四五百万贯,看上去富可敌国,但要经营好楚地这个四战之地,却是远远不够,北有荆南,南有汉国,随时都会有战事,必须养足兵马官民,随时研制更新军械,而这些花费都是巨额之数。
我武平一镇不像江南的节镇,有朝廷提供源源不断的钱粮支持,若自身没有稳定的钱财来源,以后断难久持。总之,虽然我并不怎么贪财,但我定要将那些盐运出来以为长久之计。还望岳母和岳父这次,一定要助小婿一臂之力。”
徐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念叨道:“反正说来说去,便是需要钱呗!反正老身万万是没想到,你这朗州大都督竟然也会为了钱发愁,令我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我不管你要拿钱去打仗还是怎地,总之不能苦了大妹的起居。哎你早说啊,难道你不知我周府是何等人家,我现在就能随随便便给你几十万贯用用,何须说得如此忧心忡忡?”
李源摇头笑道:“岳母当我是吃软饭的么?几十万贯便打发我了?我要的,是几百万贯,上千万贯甚至几千万贯的钱财,岳母你给么?您若真的愿意给,我倒也打消这个念头了。”
徐氏双眼圆睁,皱眉道:“你在开玩笑么?我周府中所有财产也不过六七百万贯,全给了你,我和你岳父喝西北风么?”
李源摊手道:“这不结了么?既然岳母您说了,‘周府不过六七百万贯’,想必也是想着钱多多益善不是,那么再多挣几百万有何不可?这个赚钱的机会就在眼前,岳母何必犹豫?
待岳父回来,若他能同意将我那片盐井运出来的私盐设法纳入朝廷专卖的渠道,届时再给我一笔前期运盐制盐的费用,这事儿立刻便可办妥。待小婿征讨完荆南之后,盐便能安全无虞运出来,钱财也从此滚滚而来,咱们两头共享无尽富贵,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徐氏摇头笑道:“我不是犹豫,谁会嫌钱多咬手?贤婿,你实际上也不必说什么两头共享富贵,你可是大妹的如意郎君,女婿半个儿,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哪怕以后挣多少钱,你统统拿去我们都没有怨言,只要你能够对大妹好......
不过那朝廷专卖渠道之事,到底还需你岳父定夺,毕竟他才是户部尚书,我顶多只能在一旁吹吹耳旁风。”
李源即刻起身,看着徐氏拱手正色道:“哪怕是吹吹耳旁风,小婿也感激涕零了。要知道您可是岳父心中的至爱,分量极重无人可比,这耳旁风一吹下去,岳父岂能遭得住?小婿先谢过岳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