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岑当然知道这些冠冕堂皇的言辞都是扯淡,但陈觉还清楚地记得多年前与自己的事情倒是教人有些意外。
“看来陈使相多年以来,还是一直很欣赏魏使相啊!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能得陈使相这等伯乐,魏使相将来必定是前程无量,可喜可贺!”一名官员举杯笑道。
魏岑略有些紧张,陈觉越是向自己表达善意,自己便越是觉得有些心虚,不管陈觉今日何意,先前已然背叛过陈觉一回,岂能再度投入陈觉的帐下?若是为人反复无常,这要传出去自己还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陈觉对那名说话的官员斥道:“这叫什么话?本相可当不起魏使相的伯乐!魏使相,别的本相也不多说了,今日起希望咱们能好好共事,将朝廷的差事办好,这才是要务。来,与本相满饮此杯!”
魏岑举杯一饮而尽,随后一直沉声不语,陈觉凝视了片刻,缓缓放下酒杯笑道:“魏使相看上去是有急事待办,那本相便不留你了。不过本相还需提醒你一句,若要赶往九华山,得多做些准备才好,不可仓促起行,毕竟路途遥远,还得多加小心。”
魏岑顿了顿,随后拱手道谢,低头转身离去。
时下四周丝竹奏声起,歌舞翩翩,魏岑坐在大黑马上,听着长干桥流水哗哗作响,莫名生起了些流水无情的离别之意,伴随着耳边歌声传来,唱腔却是诡异的如泣如诉甚是揪心。
“离恨如旨酒,古今饮皆醉。只恐长江水,尽是儿女泪。伊余非此辈,送人空把臂。他日再相逢,清风动天地......”
歌声凄切,魏岑不愿多听,一夹马腹,黑马加快脚步,飞速登上官道,却并没有北还回城,而是径直转向南去。
看着魏岑的身影渐渐远去,一名官员看着陈觉逐渐生冷的面孔,忍不住凑近陈觉的耳边低声道:“使相,您真要放他前去九华山么?这等忘恩负义之徒,何必对他如此客气?您不知他方才的言语,其实是在折损您么?”
陈觉吁了口气,疑惑道:“折损本相,这是何意?”
“什么您是参天大树,他只是树下蝼蚁……这不是折损这是什么?”这名官员咬牙忿忿道。
陈觉愕然道:“这是损人?本相怎么听不出来。”
“大树虽高,但最怕蝼蚁啃食,任其郁郁葱葱,一群蝼蚁便可蛀食中空,大树轰然便倒......将您比作大树,他自比蝼蚁,便是要啃倒您的意思......”
陈觉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手中酒杯,冷冷地说道:“原来作此解释!好一个魏岑啊!呵呵,既然仍旧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本相不念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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