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过来。”卢少业道。
一旁有人将麻袋扯开,将捆的五花大绑的杜仲大夫带了下来,也不松绑,只这样丢在了卢少业的脚下。
而杜仲大夫,方才在麻袋之中虽看不到外头的情景,却也是听了个大概,此时看到卢少业时,到是也没有片刻的惊慌,只是讪讪的笑了笑。
“如此拜见卢侍郎,着实是有些不合乎礼制,还望卢侍郎见谅。”
“杜大夫。”卢少业并不瞧他,只是冷冷道:“此番,还得请杜大夫给解释一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事,小民不知。”杜仲大夫道:“小民到京都寻故友,并未结仇结怨,着实也是想不到究竟是何人想要害小民。”
“因此更是牵连了沈夫人,当真是罪过了。”
“杜大夫既是不知道为何有人要害你,那倒是足以使活命杜大夫记性不好,那本官到是不妨帮杜大夫回想一番吧。”
卢少业睨了杜仲大夫一眼:“杜大夫且说一说,既是来京都寻故友而已,为何要星夜前往穆王府去,还要带了沈夫人同去?”
“此事说来惭愧,小民这两日在途中碰到有人看诊,只说是家中有一老妇人病的极重,小民大略看过之后发觉此妇人不过是因为从前丧女,所以心中抑郁,而碰巧此妇人的女儿与沈夫人长得有些相似,小民便寻思了让沈夫人谎称是那老妇人的女儿,以此来宽慰老妇人,让其好生养病。”
杜仲答道。
“哦?那本官到是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病人,到是要让杜大夫肯费上如此大的周折?”卢少业扬起了眉梢。
杜仲伏在地上,声音低沉:“不过就是一位老妇而已,听闻是在穆王府为奴多年,有些脸面而已。”
“无亲无故的,杜大夫到讲真是医者仁心了。”卢少业嗤笑道。
“为人医者,自是如此。”杜仲大夫已久语气不变。
卢少业眼底掠过一抹的不耐。
乌统领走了过来,在卢少业的耳边低声道:“公子,那人招了,只说是穆王府的人,王妃派他们前来,了结了这两个人,还要做成被强盗抢劫杀人的模样,至于缘由,他们也并不知晓。”
“嗯。”卢少业抬手示意乌统领退下,一边则是瞥了杜仲大夫一眼:“杜大夫想必也是听得清楚了,追杀你和本官岳母的,是穆王府之人。”
杜仲大夫并不回应,但能看得出来,脸上神色一沉。
“刚去了穆王府便是有人要追杀你们,这杀人灭口行径可谓不言而喻,可见杜大夫前去看诊,并不得到穆王府认可。”
“而方才杜大夫说,病人不过就是个老奴而已,而追杀你们的乃是穆王妃,可见穆王妃并不能容得下这位奴仆,而此时此刻,前来暗杀你的人并不曾回去,杜大夫以为,穆王妃接下来会如何?”
卢少业的这些话,让杜仲大夫心中一紧。
是了,穆王妃派人来灭口,足以说明并不想任何人接触到她,知道她的存在,而现如今,追扎不成,他和沈夫人逃过一劫。
倘若不知道沈夫人的身份倒还罢了,只当是为保命逃出京城而已,但若是知道沈夫人的身份,知道有卢少业这么一个女婿的话,必定会担忧后患无穷。
而到时候唯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如此,便是死无对证,再没有任何能够翻出那些陈年往事的可能,而最重要的是,她就会这样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