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少业只依旧垂头拱手:“夏太子谬赞了。”
“论起来,我的名字之中,也是带了烨这个字,与卢侍郎的业字正是同音的。”夏征烨目光闪烁,笑容也淡了几分:“本王记得,这大秦国,似乎颇为讲究避名讳,晚辈不可与长辈同音同字,臣子不可与君王同音同字,倘若犯了名讳,就得削官降职,改名方可。”
“如此一来,卢侍郎此时应该就算是犯了本王名讳了吧,也应如此才成,秦太子以为如何?”
秦叡泓的脸色顿时一变,而方才的融洽和睦的宴会氛围,顿时冷了下来,有了几分剑拔弩张之感。
怪不得,从前只听前线说突夏使者目中无人,十分跋扈,自接待以来,见突夏国诸人,尤其是夏征烨十分谦逊有礼,只当传闻不足为信,也只当夏征烨等人到了京都被大秦国威所震慑,因此不敢造次。
不曾想,先前的友善不过都是装的,现如今才刚刚挑起了敌意。
秦叡泓面色微沉:“夏太子此言差矣,我大秦国从前是有名讳一说,只是现如今却并非如此,重名同音之字十分常见。”
“哦?秦太子所言果真?依本王所看,不过是秦太子为袒护这卢侍郎特地所言吧。”夏征烨眯了眯眼睛。
秦叡泓面色越发不好看。
“秦太子。”卢少业不等秦叡泓说话,率先开口道:“暂且不说如我朝太子殿下所言,大秦此时并不曾有犯名讳之说,即便是有,微臣身为大秦的臣子,遵守的是不犯大秦君王名讳,突夏国不过是邻国,夏太子也不过是来我秦国的使者,并未微臣的君王,如何能管的了微臣名字之事?”
“恕微臣多言,秦太子此言,未免有些寻衅滋事之嫌。”
“正是,若是秦太子执意如此,并非有和谈之心,反而是敌意满满,是否已经偏离了最初议和之心?”秦叡泓十分严肃道,所说之言,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他乃是太子,此时若是不硬气起来,自然要被人嘲笑大秦太子没有骨气与威严,更不能护得自己的臣子。
面对秦叡泓与卢少业两个人的冷面呵斥,夏征烨却是微笑不减,道:“秦太子与卢侍郎何须这样疾言厉色?本王不过是好奇大秦国的规矩,说一两句也就是了,如此扯上旁的,到是显得大秦国如此小气,连这些玩笑都开不得了。”
“既是玩笑,往后便不必再说了,这等不招人喜欢的玩笑,到是不说也罢,夏太子以为如何?”秦叡泓面色略微和缓。
“秦太子所言极是。”夏征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是那目光,依旧是从卢少业的身上扫过。
随后的宴席,依旧是聊些无关痛痒的风土民情,到是十分和睦,似乎又恢复了方才融洽的气氛。
只是有了方才对卢少业的刁难,众人脸上挂着的笑,多少有了些许的尴尬与勉强。
翌日,夏征烨便率领使臣,入宫拜见秦铭晟。
与昨晚的接风宴席上头不谈国事不同,此时见了秦铭晟,自然也就提及了正经事。
夏征烨朗声道:“我突夏国一向最是喜爱平和之人,民众更是敦厚老实,不喜征战,此次与大秦国起了摩擦,也是因为突夏接连受灾,大秦边境城池却是落井下石,哄抬物价,以至于突夏国雪上加霜,至此突夏国也是没有旁的法子,只能教训一下居心叵测之人。”
“此时我突夏国已是占据城池数十座,皆是牺牲数千名将士所换来的,自然不能无偿归还大秦国,可大秦国自然也是不许自身疆土被占,如此,小王到是有一法子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