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卢侍郎恕罪,沈姑娘恕罪,小的方才突然想起来府内的一桩事,所以走了神,是小的的过错。”
“无妨。”沈香苗将眼底的诧异掩了下去,目光却在邹管家的身上停留了些许。
“告辞。”卢少业抬脚,带了沈香苗离去。
邹管家在后头目送两个人走远,眉头却依旧是紧紧锁在了一起,犹豫片刻后,还是追了上去:“沈姑娘,留步。”
“邹管家?”卢少业颇感诧异:“邹管家还有什么事吗?”
“卢侍郎见谅,小的看到沈姑娘,有几句话想冒昧问一下。”邹管家虽然与卢少业说话,但目光却是停留在了沈香苗的身上,不肯挪开半分:“沈姑娘,不知是否方便……”
“邹管家有话直说。”沈香苗捏了捏袖子中的手指。
“小的冒昧问一下,有关沈姑娘父母,冒昧问一下,沈姑娘的父母是哪里人……”邹管家的话,说的既迟疑,语气却又十分的急促。
显然,邹管家对此事十分的在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其中的内情。
这让沈香苗心中顿时一沉,目光微敛,连嘴角的笑容都淡了几分。
“是小的冒昧了。”看沈香苗如此,邹管家既觉得有些局促,又觉得十分尴尬,讪笑道:“这些是沈姑娘的私事,小的着实不该过问,沈姑娘便当小的不曾问过这话吧。”
邹管家眼中方才泛起的光芒,此时渐渐的暗淡了下去,留下的唯有满脸的歉意:“还望沈姑娘见谅。”
是了,这么多年了,年岁上也是不对的,更何况,哪里来的这么凑巧的事情。
且事世间这么多人,总有相貌看起来类似之人,从前不也就见到过看起来有些相似,但仔细追查之下,却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眼下已经成了这般,再去追究那些,还有什么用呢,现在更重要的,是应该陪着她过完最后的时日不多才对。
如果当真是那个人的话,是断然不会回到了这样的伤心地才对。
而退一万步不讲,若是眼前的沈姑娘当真是与那个人有关系,且此时并不知情的话,那她就最好永远不知情的这样生活下去,不是更好么?
索性,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而不该死的人,也快要死了。
在为数不多的时日里,再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邹管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只是如此一来,脸上的愧疚似乎更浓重了几分,冲沈香苗作揖:“当真是对不住。”
“无妨。”沈香苗的嘴角微微扬起:“这些事情,到是也并非不能对旁人说,只是此时人多口杂的,实在不方便告知。”
“不如往后邹管家若是得空的话,不如到沈家宅院里来,到是可以详谈告知。”
既是方才卢少业相邀邹管家,必定是有话想问的,而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请了邹管家到家中去,仔细询问是再好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