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柔扬了扬下巴,满脸的嘲弄意味:“本小姐只当是哪家的千金,和本小姐这样的说话,原来不过就是个平民之女,这世道当真是变了,连平民之女都能和官家小姐这样直面说话了?”
“哦,原来在俞小姐的眼中,平民皆是低贱之人,所以不配和俞小姐说话?”沈香苗反问道。
“这是自然。”俞清柔越发的趾高气昂:“如若不然,尊卑有别之说如何来的,你不过区区贱民,竟是敢和本小姐这样耀武扬威?”
“方才俞小姐所说的话,大家应该听清楚了吧。”沈香苗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围观看热闹的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俞家可是皇后娘娘的母家,这俞小姐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按说应该知书达理之人,不曾想竟是这样的不懂道理。”
“的确,这天下乃是万民的,衣食住行,皆是万民赋税所出,为官之人,更是要治理好一方百姓,体察民生疾苦,这俞小姐竟是这般看不起百姓,啧啧。”
“俞小姐一介姑娘家的,平日养在深闺,平日里能见到的想必只有爹娘了,所看生所想,她既是这样想,必定也是因为俞大人时常说这样的话,所以这俞小姐耳濡目染,打心眼里的看不起平民百姓了。”
“皇后娘娘贤良之名声名远扬,不曾想这兄长和侄女,竟是这般的目中无人,不知道皇后娘娘听闻该是何种心情。”
“这有何难,皇上以仁政治天下,礼贤下士,善待百姓,最是亲和,只需将这些话一字不落的与那御史说上一说,且看皇上如何也就是了。”
“……”
周遭人议论纷纷,这些话,自然也就飘到了俞清柔的耳中,让她面红耳赤的咬了咬下唇。
对于先前要求皇上赐婚她与卢少业之事,不知皇上为何恼上了她父亲,更是下旨罚了一年的俸禄,俞嵩林对此既生气却又十分震惊,在家发了好大一通的火,更是告诫俞清柔近日要安分守己。
今天偷偷跑出来去寻姑母皇后,俞嵩林若是知道此事必定会十分生气了,若是知晓她在外头的言行,又被御史弹劾的话,不晓得又会怎样责骂她了。
若是姑母知晓此事,因此恼上了她,不再帮她争取与卢少业的婚事,那该如何?
俞清柔越想越担忧,同时对于套她话的这个姓沈的姑娘越发恼怒,觉得这平民之女当真是阴险狡诈,惹人厌烦。
尤其是那张看起来清秀无比的脸时,越发怒意大增,只想将那脸挠花了。
“俞小姐,这话说着说着便是说的有些多了,咱们不说旁的,只说这马车之事,我的马车好好停在这里,更是靠在了路边,马路这样宽敞,俞小姐的马车不走别的地方,却偏偏要走旁边,非要撞上我的马车。”
“这也就算了,撞上马车之后非但没有致歉,反而纵容侍女下来大吵大闹,让我赔钱给俞小姐,这等讹诈之行,俞小姐今日总归得给我一个说法才行。”
沈香苗目不斜视,盯着俞清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只是这样的表情在俞清柔看来,似笑非笑,更是带着浓浓的讥讽,也越发让俞清柔心中怒火大增。
恼怒之下,俞清柔几乎咬碎了一口的银牙,双目几乎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既是沈姑娘想要一个说法,那本小姐便给了沈姑娘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