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是这样,只怕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又要指责朕是欲盖弥彰了。”秦铭晟苦笑道。
的确,崇州案一事已经过去,先前秦铭晟考虑到家丑不可外扬,便不曾细细调查有关福王之事,更是没有将此事昭告天下,此时再说秦铭珗与此案有关,在旁人看来,不过就是为堵悠悠众口,随便寻了一个理由罢了。
“此事那些人愿意相信也好,不愿意相信也罢,并非是这件事情是否可信,而是因为他自己是否愿意相信罢了。”卢少业笑道。
若是相信,旁人无论再说什么,他也会十分笃信,不会有丝毫的怀疑,而若是不信,只怕旁人无论再说什么,也依旧不会相信。
就如同太后一般,无论如何都会相信秦铭珗是无辜受屈,更不会相信他会做出任何大逆不道之事,其他人想必也是如此。
秦铭晟想了一想,觉得十分有理,只点头道:“的确如此。”
“启禀皇上,虽说的确如此,但论起来,也并非只有如此。”卢少业道。
“此话怎讲?”秦铭晟问道。
“福王既是一向阴险狡诈,处处逼迫皇上,这次事情不成,必定会恼羞成怒,再次想对皇上不利,更极有可能狗急跳墙,皇上这段时日需得加紧防备为好。”卢少业义正言辞道。
秦铭晟的眉头再次拧起,只当卢少业将话说完之后,这脸上也多了几分的阴沉,双唇更是紧抿,半晌之后才道:“你是说,逼宫?福王他竟是有这样大的胆子?”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处心积虑做出这样多的事情来,每一步仔细论起来,都是要置皇上于死地,现如今最终落得一个满盘皆输的下场,心中如何咽的下去这口气?”卢少业劝说道。
秦铭晟再次咬了咬牙。
卢少业这话,的确是十分有理,而秦铭晟也自知方才所言,不过有些自欺欺人的成分罢了,现在被卢少业这样直白一说,秦铭晟的心中可谓是寒意阵阵。
这些事情,只怕秦铭珗做的出来,也做得到。
“朕知道了,必定小心防备。”秦铭晟点头。
“皇上英明。”卢少业叩拜,头虽低着,可嘴角,却是掠过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笑容。
而此时的福王府中,秦铭珗此时正满脸阴沉,呆若木鸡的坐在书房之中。
手中的茶早已凉透,却是一口不曾喝,现如今被秦铭珗这样无力的端着,那茶水顺着那茶杯盖和茶杯之间的缝隙中流了出来,洒了一地,甚至将衣衫都打湿了一片。
“王爷……”安和在一旁胆战心惊,看到他这幅模样也不敢大声说话,只小声询问:“王爷的茶凉了,小的去给王爷换一杯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