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这话来的正是时候,沈香苗勾唇笑了起来,看向张氏:“三婶,你看,但凡听到这件事的,都会觉得如此,三婶何必为此事着急呢?”
“我原本想的也是这样,可那姑娘却是……”张氏再度哽咽,说不出话来,这大约是气急了的,胸口更是起伏不定的。
吓得吕氏赶紧过去帮她顺气,一边宽慰道:“这些事如何做得数?若是这人有备而来,做足了功夫的,私底下早就打听了个清楚,也不是不可能。”
平日里的吕氏,远不如张氏思维敏捷,但今日吕氏却是能看的清楚,而张氏却是糊里糊涂的,当真是应了那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但此时并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而是需要尽快的将张氏这位当局者明白这里头的关键,彻底清醒才行。
沈香苗点头,道:“正是,别说是家人,亲近之人,从前三叔总是外出做活,给人做短工的,若是和三叔一起住过的,洗澡之时在过一起的,说不准都能知晓这些特征,若是真想打听的话,也不是不能打听出来。”
“至于那腰带的,更不必说了,外出做活若是天气热了脱了外头棉衣夹衣的,都是寻常事,若是此事偷了腰带走,换上一根相似的,只怕三叔粗枝大叶的也察觉不出来。”
“三叔近一年不曾出去做活,若说这事情筹谋的太早,大约也是不可能,但若是有那有心的,偷偷潜入在三婶家里头,偷走根腰带的,这个可能性到是极大了。”
眼下民风安定,周遭甚少听说有偷盗之事,不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但也是十分安定,许多人白日的时候并不怎么落锁,毕竟大家家中都差不多,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怕贼人上门。
而家里头东西多的,尤其是张氏家中,现如今有沈顺通和杨氏二老在这里,这衣裳什么的自然也就多,而且张氏现在身怀有孕,难免精神不济,许多事情也容易健忘,倘若真是单独丢了根腰带的,还真是不容易察觉。
张氏觉得沈香苗说的有理,这心思也是动了动,方才那满脸的愤怒,此时也有了些许的和缓。
沈香苗见张氏把这些话听了进去的,便接着劝说道:“再者说了,三婶你与三叔夫妻多年,三叔的人品你还信不过了不成?就凭旁人的哭哭啼啼,拿出来了几样所谓的证据,就相信了三叔就是那等人?”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这男的三妻四妾的,是太过于普遍之事,倘若三叔真的是要纳小,何必要偷偷摸摸的,看准了人的,直接抬进家里头来的,三婶你不也是无可奈何?”
张氏闻言,咬紧了下唇。
的确,男人三妻四妾的,那都是寻常事情,即便是不满,不高兴,吵上两句嘴,但若是真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张氏觉得她还当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来阻止此事,也只能偷偷的哭上两声,认了命的。
“所以说,既是三叔不是能做出这等事情的人,而做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实在见不得人的事情,三叔何必苦心积虑的在外头养着一个的?”
“再者了,三婶方才在家中,可曾看到过三叔对她心疼或者多看几眼?三婶你冰天雪地的从家中到我们家里头来,三叔就火急火燎的,而那姑娘你们都不认识,显然不是咱们附近的人,清晨出现在门口必定也是踏雪而来,同样身怀有孕的,三叔对她可曾嘘寒问暖或者给她端过一杯热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