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的极是,婢子们也这样劝过娘娘,可娘娘说什么也不肯听,每天都得亲自照顾,直到晚上夜神了实在困得很了,才交给我们来看管的,大人今日来了,可得好好劝一劝娘娘,身子要紧呢。”莺儿端了茶水过来:“大人请用茶。”
“多谢莺儿姑娘。”卢少业冲莺儿道了谢的,转向卢泽惠,接着说道:“姑母还是要休息为宜,此事可不能当成耳旁风了去,一来生双生子气血两亏,太医也叮嘱过要仔细调养,若是因为劳累落了病根的,可是大大的不妥。”
“再来,若是因此损了容貌,冷落了皇上,只怕也是不妥,三来……”
卢少业顿了一顿,道:“若是姑母过于尽心尽力,只怕也是会引来是非。”
“福王的手再长,还能伸到这宫里不成?”提及那秦铭珗,卢泽惠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更是咬牙切齿的,一副恨不得将其神吞活剥的表情。
这也难怪,福王从前从中作梗,先是散播留言,败坏卢泽惠腹中孩儿的名声,信誓旦旦的说是不详之身,惹得宫内宫外流言纷纷。
后来更是拉拢了皇后俞氏,意图借俞氏的手除掉她腹中的胎儿。
这样一次一次,意图置于她mǔ_zǐ 于死地的阴谋,卢泽惠自然对福王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但眼下,因为福王的许多小动作,皇帝秦铭晟对其已经颇有忌惮,再不如从前一般信任,关系也不再亲密。
加之皇后俞氏现如今知晓了福王与福王妃还有太后的险恶用心,此时也担忧那伙人想取而代之,因此处处防备。
而卢泽惠现在也十分谨慎,宫内所用之人,底细都一一查过,但凡有行为不妥当之人,都已经找了由头打发出去。
一饮一食更是十分的仔细,全都在宫内的小厨房单做,更是派专人看守,力保不出一分一毫的岔子。
正是因为此,卢泽惠觉得,福王此时被皇上忌惮,被皇后提防,应该是没有那通天的本事将这手伸到后宫里头来,再对她与两个孩儿有任何的不利。
“我倒不是说福王,我担忧的是皇后。”卢少业郑重其事的说道:“凡事因利而聚,必定因利而散,现下皇后是担忧重了太后与福王等人的奸计,更是像维稳在皇上面前的地位,所以处处对姑母你十分友善,但若是见你如此疼惜两个孩子,心中必定又会有了想法的。”
既是疼爱孩子,必定想着给孩子最好的一切,所有为人母的女人都会如此想,更会如此做,且认为这是理所应当,应该的。
那么,这最好的一切中,包括不包括皇位呢?
若是皇后因此担忧,且视她与孩儿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话,势必会采取很多极端的方法来对付她。
皇后俞氏在宫中多年,也是苦心经营,人手众多,加上俞氏母家一族到底兴旺,卢氏一族相对来说势力要微弱许多,若是和皇后俞氏光明正大的对抗,弊显然大于利。
卢泽惠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卢少业的担忧,略低头思忖片刻道:“你的意思是……显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