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老弟怕是也知晓的,这些时日呢,我看着我爹辛苦,刚好我这该忙的事情也都忙完了,便想着帮一帮我爹,替他打理些蜀香阁的小事,那日便来寻我爹来说这个事情。”
“可我爹呢,压根也不听我的话,更是不理会我的这番好意,这些也就罢了,竟是当着沈香苗、方怀仁那些人的面前,狠狠把我数落了一顿,半分颜面都不曾留给我呢,当时我真是……”
“哎,不说了,说多了啊,这儿疼!”闫明宽摆摆手,指了指自己心口的地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这从前吧,是我不懂事,年少无知,不知道帮我爹的忙,现如今长大了,知道孝顺了,我爹却是直接把我拒之门外了,倒是对一个年岁还不如我的黄毛丫头百依百顺,言听计从的,你说说气人不气人?”
“自己的亲儿子不要,却对了旁人这般的好,我这心里头又岂能好受的了?”闫明宽说着,这眼圈便红了一红。
听闫明宽这般的说,这八斤倒是越发觉得二人有同命相怜之处,看这闫明宽也是越发觉得亲近:“明宽哥,咱不说了,喝!”
“喝!”闫明宽拿了杯子起来,和八斤碰了碰杯,随后又是喝了个干净。
八斤十分殷勤的将酒满上。
“老弟,咱们两个现如今是同命相怜了,只是咱们抱怨归抱怨的,也得想了法子来应对应对,不能一味这般的受了欺负才行,不然这往后日子苦着苦着,怕是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呢。”闫明宽看着眼前的杯中之酒,拈了一个毛豆起来,剥了干净,将那青绿色的豆子丢入口中,大咬大嚼起来。
“明宽哥说的有道理,只是我虽有心,却是也想不到什么法子。”八斤夹了一块猪头肉,一边吃一边瞧闫明宽:“莫不是明宽哥有了法子?”
“说起来,我这倒是有个法子,只是……”闫明宽欲言又止。
八斤听说有了法子,自然是心思一动,却又看闫明宽欲言又止的模样,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既是有法子,便说来听听。”
“只是这法子让人有些不齿,怕是八斤老弟不肯。”闫明宽幽幽的叹了口气:“仔细想想,也不必这般的费事了,有些人得意便让她得意了去,咱们的日子苦便是苦了,这都是命,争也争不来的。”
闫明宽说罢,低了头去。
表面瞧着像是一脸哀愁,只知道喝闷酒,吃东西的,却是偷偷翻了翻眼皮,去瞧八斤的神色。
八斤是个孤儿,一路逃荒过来的,自小孤苦伶仃,小时候在街上做乞丐之时,更是没少备顽劣的孩童欺负,谩骂他是命硬之人,不祥之人,克死了家人,一辈子就是个孤苦伶仃的命。
从小听多了这些恶毒的话,八斤心里头自然是有所怨恨的,自然也是最讨厌旁人说命格什么的。
闫明宽知道八斤的性子,所以特地捡了这些话来说。
果不其然,八斤一听到这话,顿时气得握紧了拳头“咚”的一声敲在了桌子上,震的那杯子盘子都“哐当”了一声,人更是气愤难当的喝道:“什么命不命的,我最是不信这个了,若是信了命,怕是我幼时便死了,哪里还能活到今日?”
“明宽哥什么也不要说了,既是有了法子,便赶紧说上一说,也别藏着掖着的,让人着急。”八斤显然气急了,这说话的语气都带了些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