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胭脂以为吕氏说这话不过就是袒护沈香苗罢了,便同样瞪了吕氏一眼。
气愤之余,反倒是有了几分的欣喜。
越是这般,怕是也就越说明这沈家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也越觉得上次之事不过就是沈家的人虚张声势罢了。
胭脂欣喜之余,这腰杆子自然也就挺得更直了些,喝道:“你算老几?”
“我在家中行二。”吕氏看了胭脂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说起来,我在家中行几倒是无关紧要,更称不得什么大事,我倒是觉得,不知道姑娘你,算了老几?”
“再者,你不过就是旁人跟前的婢女,虽说也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可也是奴籍,仔细论起来怕是还不如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怎的就这般张狂不可一世了?”
吕氏话说的慢条斯理,语气更是淡淡的,但这样的话说出口,对于胭脂来说,却是像针扎一般。
她性子要强,最是听不得旁人说她身份低微,现下听到吕氏拿她身份说事,这心中的怒火越发的胜了起来。
“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你女儿生出来这等攀高枝的腌臜心思,原来是因为自个儿的娘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胭脂喝道:“也不和你多说什么废话,既是你说你家女儿不在家,那便是和你说也是一样的。”
“告诉你,往后好好管教了自个儿的闺女,不要总以为仗着闺女年轻漂亮,会做几样滋味尚可的吃食,便能飞上枝头当了凤凰,便想着踩了旁人上位,断了旁人的路子!”
“你往后能够好生管教了自己和闺女,不再与章家有了任何的来往,不再生出来不该有的心思这也就罢了,我家姑娘仁厚,从前之事倒是可以既往不咎,若是往后还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也别怪我们姑娘翻脸不认人,别怪我们手下无情,让你们难以在河西村立足,在清水镇没有容身之所,怕是连你们的性命都保不住!”
“孰轻孰重,你们自个儿掂量着些!”
胭脂原本就生的带了几分刻薄凌厉的模样,声音也是又尖又细的,现下这些话时盛怒之下,几乎是吼出声来的,越发显得她气势十足。
若是寻常人,必定不由得便觉得此人十分不好惹,心生了几分的惧意。
冬青便是其中一个,不由得略缩了缩脖子。
反倒是吕氏,此时却是面色如常,将发丝拢在了耳后,瞧着气势汹汹的胭脂,却是清了清嗓子,道:“你所说的这些所谓的与章家一事,纯属无稽之谈,我们不会理会分毫,倒是你这说话没有半分礼貌的事,倒是可以再谈上一谈。”
“再者,你夸下海口,说让我们难以立足,甚至性命堪忧,我倒是觉得,怕是你也好,你们姑娘也罢,倒是都不曾有这个本事,不如咱们往后便瞧上一瞧,看看到底是你说得对,还是我说的对。”
吕氏这样的话,自是让胭脂气的再次咬牙切齿,刚想张口将吕氏骂上一通之时,却是突然转了转眼珠子。
这沈家怕是都是伶牙俐齿之人,就连这个看起来十分软弱的吕氏都这般的能言善辩,怕是这般争吵下去,她倒是沾不到什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