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曾吃过沈福海做的松鼠鱼呢,何来做的多一说呢?
不过话也说过来,他不曾吃过,也不就说明沈香苗不曾做过嘛,兴许平日里在家也好,在月满楼也好,都是做过的,这不奇怪。
沈福海收回自个儿的心思,专心赶车。
倒是不远处,一个十分华丽的马车之内,一只先前一直略掀了帘子一角的手,此时放了下来。
手的主人是一位男子,面若冠玉,目似朗星,十分英俊,只是肤色显然比旁边同样是男子的肤色要白皙了许多,白的让人觉得有几分的怪异。
“二哥,你平日里坐马车也就算了,非得让我也坐这马车,被生生拘在这里,简直无趣的很。”顾长风不耐烦的从一旁撩起了帘子,瞧着外头的人来人往,恨不得这会儿策马长奔,好好潇洒一番。
“话多。”顾长凌斜眼看了顾长风一眼。
很显然顾长凌脸上还不曾带了怒火,但很显然顾长凌的语气中已有了几分的寒意。
顾长风最是害怕顾长凌发怒罚他,一见形势不对,立刻便住了口,乖乖坐在一旁不再吭声了。
见一向顽皮的顾长风消停下来,顾长凌略抿了一些比着旁人同样少了些血色的双唇,再次伸手撩了帘子露出一条缝隙来,指了指,问道:“那个,便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少年?”
顾长风伸出头去张望了一番,随即点了点头:“是他。”
“不会看错?”顾长凌扬眉。
“保准不会错,上次大哥让我去瞧热闹,我便去了,在一旁盯了半晌,绝对不会差的。”顾长风再次瞧了一眼,又肯定的点了点头:“这人这回连衣裳都不曾换,绝对不会错的,就是他。”
“不过倒是巧了,听大哥说的意思这几个人好像并非是县城里头的人,上次也是到这里闲逛,这次倒是又碰上了呢。”
“不过,大哥对这人感兴趣也就罢了,毕竟大哥喜欢收集些稀罕的事儿,倒是二哥你,一向是不喜和外人接触,怎的也对此事这般好奇?”
顾长风宛若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说的滔滔不绝。
顾长凌放下了帘子,垂了垂眼皮,心中的思绪便涌了起来。
若是可以,他自是不想理会外人,安然的托着一直抱恙的身体,安然的度过这一生。
但是,不能。
他看到了一些东西,一些他至今想也不敢想的东西,那样凄惨而血腥的场景,在梦中是那般的真实,甚至在现实中都能闻得到那浓重的血腥味。
他怕极了,怕那些东西成为现实。
怕自己也会像梦中一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终只能含恨而去。
他发誓,要将那噩梦亲手粉碎,让它永远成为噩梦,绝对不能伤害到他的家人。
所以,他从那适合养病的别苑中走出来,站在世人的面前,亲手开始收拾一切。
顾长凌将繁杂的心绪压了下去,开口吩咐马车旁边的小厮:“去查一查,那少年郎的身份,务必要查个仔细。”
“是。”有小厮领命而去,动作十分麻利。
“二哥,你查这人底细作甚?”顾长风十分不解:“咱们不是马上就要往那青阳府走了么,这人怕是往后也见不到什么面了吧。”
顾长凌看了顾长风一眼,并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