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苗你个……”周兰儿喷火的双目瞧着沈香苗,恶毒的话便要脱口而出,但一看到旁边虎视眈眈的水苏,这没说完的话便咽了回去,只恨意满满的看着沈香苗。
沈香苗斜眼瞥了周兰儿一眼。
在火锅店那的时候,被她给训斥了一通,本以为心中会有惧意不再来生事,不曾想还是执迷不悟,竟是跑到家中来找茬来了,当真是无药可救。
只是,瞧着周兰儿那模样,脸上虽说有怨恨,但更多的是痛苦之色,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痛楚一般。
再一瞧周兰儿的胳膊,左胳膊十分不自然的垂下,看着十分奇怪。
“发生了何事?”沈香苗张口询问道。
“回姑娘的话,这人出言不逊,无理取闹,找上门来之后无端讨要一百两的银子,更是对姑娘您谩骂不休,婢子忍无可忍,便拽脱了她的胳膊,小惩大诫。”水苏照实回道,
一百两银子?
当真是敢要!别说周兰儿此时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旁人无比负上一丝责任,即便是想要旁人的怜悯之心,这张口便是一百两的银子,也未免狮子大开口了些。
沈香苗不由得便冷哼了一声。
至于水苏口中所说的周兰儿谩骂不休,不用想沈香苗也晓得,从她口中必定不会出了什么好话出来。
“我已与你说的清楚,此事与旁人无关,你自己做的孽,自己便要去受,你若是往后好生过日子,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倒还罢了,若是非得自寻死路的话……”
沈香苗斜眼瞥了周兰儿一眼,幽幽的说道:“这位是水苏,自小习武,武义非凡,方才你估摸着也已经尝试过了她的手段,别说像今日一般将你的胳膊轻易便拽脱了臼,就算是这会儿了解了你,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杀人偿命!”周兰儿喝道:“你莫不是要做遭天谴的事情不成?”
“话是这么说。”沈香苗噗嗤笑出声来,道:“那也得有人知道你被杀了才行,现如今怕是已经不曾有人关心了你的死活吧,怕是也没人知道你已不在了世上,就算了解了你,埋在荒山野岭的,旁人也只当你是自个儿跑到了那里了解了自个儿的性命罢了,现如今在场的又都是我的家人,谁人又会将此时说了出去?”
沈香苗说这话的时候,皮笑肉不笑的,加上这些个恶毒的话轻飘飘的从沈香苗这个年岁不算大,模样清秀的沈香苗口中说出来,越发让人觉得心生惧意。
周兰儿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从前只觉得沈香苗长相温婉,性子懦弱是个好欺负的,随意便时常想着欺负一番了去,即便后来打过两三次的交道,也觉得沈香苗不过就是日子好过一些,手中有一些钱,腰板便硬气了一些罢了。
倒是不曾想,原来沈香苗竟是这般手段毒辣,心思阴狠之人。
这样的人倒是不敢招惹了去,怕是招惹到了,往后当真是性命不保,死都不晓得如何死的。
周兰儿越想越觉得不安,越看沈香苗也越觉得害怕,脸上的惶恐也越来越多,说话更是结结巴巴起来:“我往后不来了还不成么……”
“知道最好。”沈香苗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轻飘飘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随后招呼水苏:“将她的胳膊接上罢。”
脱臼,不是什么大毛病,接上便好,只是遍观清水镇懂得接骨的却是不多,若是让那庸医随意的给接上,怕是也影响往后骨头生长,便是毁了一辈子。
虽说这周兰儿心思不正,这次的事情更是惹人厌烦,但归根究底的却不曾做了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不至于废了一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