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见冯氏依旧是一声不吭,不做任何的回应之时,沈香苗更是越发没了耐心,伸手招呼孟令杰过来:“孟二哥,劳烦你跑上一趟,先请了方掌柜过来。”
“哎。”孟令杰十分干脆的答应了下来,结下身上的围裙,抬脚就往月满楼那走。
冯氏不由得便打了个寒颤。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什么计谋,什么处心积虑,什么各种心思……
费了这么半天的功夫,到了最后什么都不曾做成,反倒是把自个儿硬生生的给搭了进去,这样的话,每个月六钱银子便是眼睁睁的飞了,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刘四河那边,那个好脸面就没个正形的男人,怕是更不会抬眼瞧她了。
冯氏越想越觉得难过,心中的恼怒,委屈,不甘,怨恨……各种情感顿时涌上了心头,让冯氏最终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哭的是呜呜咽咽,痛哭流涕,看着模样时十分的可怜。
因着先前这冯氏在她面前扮可怜装无辜,以求能骗的她信任的缘故,胡初翠现下对冯氏这般的行径十分厌恶,张口道:“这种招数,用上一次也就罢了,还接二连三的要用,难不成真当了旁人是傻子不成?”
这话一出口,便犹如是火上浇了热油一般,让冯氏内心的愤怒腾的一下便冒到了脑袋顶,忽的便止了哭泣,恶狠狠的看向胡初翠,喝道:“傻子?你可不就是傻子么,如若是个精明的,我三言两语便能让你上了当去,还对我十分信任?”
这话不出口时,一直憋在心里头时让人觉得难受无比,更是纠结不休,但是一说口时便觉得浑身痛快无比,尤其是瞧见胡初翠脸色变了一变之后,越发有些得意张狂,说话也越发的肆无忌惮。
“当真是蠢不可及,让人瞧不上眼,真是不晓得你这样愚笨之人为何便成了我们之中的领头,让方掌柜对你青眼有加。”
发泄完了愤慨,冯氏又扬了扬唇角,道:“论年纪,我是这几个来做活的人里头最大的,论做活我是最出挑,做的最快最好的,偏偏我就得和旁人一样只能领了很少的银钱做这些根本不曾有人看到的活,反倒是你,要什么没什么,便有了对我们发号施令的资格?”
“就因为你是方掌柜的外甥媳妇?当真是可笑的很,先前做活之时,还信誓旦旦的说不讲裙带关系,不论其疏远近,这个时候却是任人唯亲,真是让人嗤笑!”
话说到这个份上,这缘由也就十分明朗了。
嫉妒胡初翠比她在方掌柜跟前得脸,羡慕她能够指挥旁人做活,而她冯氏却没有这样的资格,因此因妒生恨,便想着找上些事端来,给胡初翠添堵。
这样的人,心胸狭隘,没有半分的度量,遇到事还总是从旁人的身上找缘由,当真是令人生厌。
沈香苗冷笑道:“做事最快最好?我怎么闲聊之时,听方掌柜说过找到了几个做活里头倒是都还不错,唯独有一个人做活十分的慢,如若不是眼下着实请不到合适的人手,又碍于她丈夫在月满楼里头呆的时候太长,不忍心给了难堪,勉强留了下来的,我怎么记得方掌柜所说的这个人,便是你呢?”
“再者,胡嫂子能做了你们领头的,自不是因为她是乔大哥的妻子,方掌柜的外甥媳妇,而是胡嫂子为人老实本分,所做的活向来都是规规矩矩,绝对不偷工减料,待人也是一视同仁,就事论事,品质极佳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