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卢少业不由得嗤笑了一声:“若是我记得不差的话,这张御史之子,张庭恺从前是福王的伴读吧。”
也就是说着张御史很显然是福王一党,张御史既是弹劾,这背后必定也是受了福王的指使了。
“这福王,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呢。”卢少业嘴角的鄙夷与不屑越发浓重:“这样倒是也好,此案眼下算是进展了大半,即便这张意卿到了最后当真是抵死不认,倒是也能就此事上,往福王身上引一引,说他是作则心虚,先下手为强,也不是没人信。”
“此事倒是不足为虑。”卢少业抿了口茶水,道:“想必圣上也不曾放在眼中吧。”
“公子英明。”乌粟再次拱手道:“圣上不曾动怒,更是不曾理会那张御史,只说此事待公子查案归来之后再细细查一查。”
等他查案归来,那便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哪里还需要细细查看了。
这分明是搪塞那张御史的词,也是分明袒护卢少业的举动。
卢少业闻言,嘴角便微微扬了一扬。
“圣上看重公子,公子放心便是。”乌粟说道,一张始终沉寂的脸上,也带了些许的喜色。
自家主子受当今圣上信赖与恩宠,他自然也是高兴。
而且,若是大人泉下有知,必定也是十分欢喜的吧。
乌粟想起已经故去的卢大人,堂堂七尺男儿,眼角竟是略有些湿。
卢少业瞧乌粟的模样,大约猜的出来他此时的想法,有些话,也便没有打算往外说。
眼下卢贵妃身怀六甲,据太医诊断,腹中乃是双生子,对于子嗣稀少的皇帝来说可以说天大的喜事。
卢贵妃母家至亲血脉里头,眼下还活着的唯有卢少业一个人,卢少业又是自小跟着卢贵妃长大的,感情比寻常姑侄关系更亲密许多,卢贵妃疼爱她自是非比寻常。
皇帝自是要看在卢贵妃的面上,纵容卢少业一些,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卢少业看的分明,但也是因为看的分明,所以有恃无恐。
“除了此事,应当还有旁的事吧。”
此事不算太大的事情,能让乌粟亲自跑了一趟的,应当还有旁的事,而且此事,应当非同小可。
“是。”乌粟应道。
只是神色十分为难的说道:“家中老夫人为公子您,物色了几户人家的姑娘,说是等公子您回去定夺。”
这老虔婆,最终还是想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呢。
想着往他这里塞人,往后便能将他握在手心中了不成?
当真是异想天开,也亏得她敢打了此事的主意。
看卢少业脸色不悦,乌粟立刻提议道:“内宅之中的事,属下也能料理的过来,不如便给了她些教训,让她从此打消了这个主意?”
卢少业脸上掠过一丝的冷笑,道:“不必,待我回去之后再说此事。”
若是不当面狠狠的打了那些人的脸面,怎能解了他这么多年以来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