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求人办事,那便要拿出来该有的态度来,好声好气的说话,对方兴许还能和颜悦色的和你说上一说,却是摆出这一副傲然的模样,维护可笑的尊严与脸面,又有何用?
人活在世上,不可能不去求了旁人,为难之时求人不让人耻笑,倒是这一副做派,让人生厌,令人笑话。
沈香苗对周兰儿的印象,自然又低了几分。
“这事你晓得便好,这会儿周兰儿怕是也正因为我说中了她的心思正恼呢,你也别回去触了霉头,不用上一会儿,她便自己过来了。”沈香苗交代了红玉一番,自己专心将炸好的天蚕土豆拿了调料搅拌均匀,撒上碎碎的、碧绿的葱花,给了旁边一直等候的人。
周兰儿此时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看着沈香苗在那忙碌,丝毫不理会她的模样,心中一阵恼怒。
怒火之下,浑身都有些颤抖,手指甲更是握进了手掌心中,留下深深浅浅的月牙痕迹。
兴许是因为生气,腹中的胎儿都感觉到了惶恐,微微动了一下。
感受到腹中那轻微的蠕动感,周兰儿方才的愤怒顿时都烟消云散,满心都换做了身为母亲应有的柔情,伸手轻轻的摸了摸耸起的小腹。
也罢,也罢,为了腹中的胎儿,此时的羞辱与委屈,又算的了如何,低三下四,忍气吞声一次,又能如何?
周兰儿打定主意,从马车上慢慢的走了下来。
红玉见状,急忙小跑过去搀扶,同时缩了缩脖子,等着周兰儿的责骂。
周兰儿却并未吭声,甚至也不曾看了红玉,只是慢慢的往前走,一直走到了沈香苗的跟前,想要张口:“我先说好了,今日我来也并非是有事要求你,只是……”
“你想做什么,直说便是,旁的无需多说。”沈香苗打断了她的话。
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哪里就来了这么多的废话。
周兰儿无外乎就是为了自己所谓的颜面,给自己找个所谓冠冕堂皇的理由,找个台阶下罢了,沈香苗不喜这种人,也不愿意听。
周兰儿咬牙,张口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不过就是和你商量些事情罢了,我还不曾说什么出来,你倒是说了一大箩筐的话,让人烦。”
“既是觉得我烦,那便走好了,不送。”沈香苗不看周兰儿,低头去切卤兔子,骨肉分离,片的是干净利索。
这句话堵的周兰儿说不出话来,伸手指着沈香苗道:“你……”
过分之至!
沈香苗却并不理会,依旧忙自己的。
周兰儿站在那里,颇为显得尴尬,尤其是周遭有人十分狐疑的盯着她看一两眼时,越发觉得恼怒。
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之后,周兰儿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趁着此时没人的时候,问道:“我来问你,怎么样才能捆住一个男人的心?怎么样才能让我家老爷把我的孩子留下来,而不是把这个孩子认了那个老女人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