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尽管说便是,不管什么事儿,上刀山下油锅的,我们连眉头也不皱,眼睛也不眨一下!”何盛挺直腰杆,拍了拍自个儿的小胸脯。
上刀山,下油锅……
这话听的沈香苗是心惊肉跳的,不由得无奈扶额。
这些人为了口腹之欲,当真是豁出去了呢。
“沈姑娘可别不相信我们,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绝不反悔呢。”何盛生怕沈香苗不信,又补了一句。
“自然是信你们的,只是我这要求十分简单,就是你们往后可不要像这两日这般殷勤了端茶倒水的了,更不要帮着我切菜端盆的,这些我自个儿都能做,你们做好自个儿的事儿便好。”
先不说这过分殷勤太吓人,总让沈香苗觉得对方有所求似得十分不心安,再者伙计们拿的都是方怀仁发的工钱,理应先把月满楼的活儿做好,若是分不清楚主次,误了自个儿的活,那便是不好了。
不但对月满楼无益,对方怀仁与沈香苗之间的交情,更是有害。
何盛不理解中间的厉害,刚想说这些不过是小事,让沈香苗不必挂心。
但瞧着沈香苗一脸郑重,话更是说的十分认真,便急忙点头应了,接着便是风风火火的跑到了后院里头跟大家伙说火锅的事儿去了。
这些人那……
沈香苗见状,无奈的笑了笑。
刚回了沈记接着忙自个儿活,耳边却忽的响起了“沈家妹子……”的低喊声。
沈香苗抬头,便瞧见了孟维生。
“孟大哥。”沈香苗浅笑喊了一声:“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事?”
“这……”孟维生一时语塞,不晓得该说什么话。
而且,不单单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都不晓得自个儿来的到底对不对。
沈香苗家暖房那日,他可以说早早便起来了,鼓足了劲儿做了自认为自个儿近期内做的最好的荷花酥出来,甚至鬼使神差的在其中一个荷花酥里头,放了那张纸条。
孟维生也不晓得自个儿这么做到底为何。
可以说明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却依旧是有些作死的做了。
因为这个,孟维生都不敢亲手将这些荷花酥拿给沈香苗,更不敢去沈香苗家的新房,而是让孟令杰代为转交。
甚至,在孟令杰离开了糕饼铺时,孟维生顿时心生悔意。
他当时,是有些害怕的。
毕竟从来不曾开口时便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但那层窗户纸一旦捅破的话,便是将这件事明晃晃的摆在了面儿上。
可以说,这是在逼着沈香苗做回应。
若是沈香苗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往后更是刻意和他保持了距离,那便当真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他们之间的情谊,怕是也走到了尽头。
但,等他后悔不已,想着去追了孟令杰将那装了纸条的荷花酥要回时,却只是看到了月满楼门前,驶过的车轱辘印记,再追也是追不上了。
他只能悻悻而归,胆战心惊。
连续两日他的内心都可以说无比的焦灼,幻想了种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