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
戴琳抿了抿唇看了看外面还没亮的天色：“没想到真的是我。”
张良秀的媒人走到戴琳家门前，伸手敲门：“戴家大姑娘，我们来提亲，快开开门。”
戴琳有些怕，似乎并不想开门，面色勉强的对着门外喊道：“不好意思，我还在为父守孝期，不能接受提亲。”
媒人的大嗓门透过院子清晰的传进来：“俺们知道，只是戴家大姑娘，你年纪也不小了，和张家老爷家里的良秀少爷也是一起长大，门当户对，张家那边有意，在你守孝期满的时候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我说戴家大姑娘，你倒是开开门，让俺们进去啊！”
被山林包裹的村子里，昼夜温差还是大的，媒婆在外面跺着脚：“这门外可有点凉，要是冻着提亲的队伍，也是不吉利的。快开门，迎俺们进去说。”
似乎早就断定了戴琳一定会开门来迎接这门亲事，不论她愿不愿意。
房间里戴琳的表情已经恍惚，抱胸不停的念叨：“不是我，不应该是我，他们弄错了，弄错了。”
简风上次虽然听过戴琳大略的提过关于张良秀的事情，但对于这其中的门道并不十分清楚，现在看着戴琳的表情也猜到恐怕这门亲事并不那么简单。
“戴琳姐……”
微微的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带着些安抚的意味，戴琳睁大一双惊恐的眸子看过去，对着简风的目光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愿意，就算拒绝了也没什么关系吧。”
村里虽然思想比较老旧，讲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现在戴琳上面无老，也就意味着她是可以拒绝一下自己不愿意的婚事的。
“不，不行的……”
戴琳瞪着一双眼睛：“如果是别人还可以，但是良秀哥这边的婚事…就算我拒绝了，也没有用。”
“凤儿，你帮我看好娜娜，我出去一趟……”
听不懂戴琳的话，但简风还是点了点头，说到底他是一个外人，没有资格插手太多。
屋外满满登登站的全是人，除了提亲的，还有一群村民跟着抱胸站在戴家门口，静静的看着那扇大门。
在戴琳打开门的一瞬间，简风才知道她说的不行是什么意思。
如果这门亲事被所有村人所赞同，那么一个人的力量和反抗又有什么用。
而在戴琳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原本门外凝重的气氛，也慢慢缓和下来，唯一能看出不妥的，就是戴琳此时脸上还带着的微微苍白。
“徐姨婆进来坐，娜娜还在睡，希望各位小声些。”
“哎哎哎，戴家大姑娘就是明事理，我们知晓分寸。”媒婆脸上一瞬间笑逐颜开，带着几个人进了里屋，隔着两间房开始絮叨婚事的细节。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
戴家两姑娘一贫如洗，除了这处小院和房子也没什么好牵挂了。
“要我说，大姑娘嫁过去也是吃好穿好，连带着二姑娘也能过得吃饱穿暖，这差事也没啥子不好，大姑娘也不要心里过不去，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媒婆的声音细细的从旁边房间里传出来。
“哎，我知道了，徐姨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