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殿内,还未等慕澜郡主坐下,萧闵安就已经把殿内的宫人们都给屏退了,一时间整个大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慕澜郡主心里更加紧张了。
萧闵安此时迈步走到慕澜郡主的面前,伸手扼住她的下巴,冷声道:“进宫来给皇后娘娘和各宫娘娘请安?那你为何在进宫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大皇子那里,然后从大皇子那里匆匆出来,又转而去找了萧文彦?嗯?”
“我……我只是……”慕澜郡主的下巴被萧闵安捏得很痛,这时候连说话都很困难了,而且她也不想说,因为她此刻根本就找不到托辞。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担心萧亦淳是吧?”萧闵安手腕使力,把慕澜郡主的脸扭到了一边,恶狠狠地道:“你就算再怎么担心萧亦淳,也麻烦你好歹顾及一下我的脸面,你以为你这般急匆匆地进宫,别人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担心萧亦淳,急着要知道他的消息?既然你那么在意他,之前你还要死要活地非要跟他解除婚约做什么?如果当初你没有以死相要挟,非要跟他解除婚约的话,这个时候你们两个应该已经成亲了,我是叫你一声皇嫂的!”
萧闵安的语气讽刺中带着恶毒,他知道如何去刺痛慕澜郡主,婚约的事情就是她的软肋。本来他是不想跟她计较的,但是她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如今朝中上下有多少人都在暗地里嘲笑自己。
慕澜郡主亦是恨恨地看着萧闵安,“你还怪我,当初要不是你用假面目故意欺骗了我,我怎么可能?”
“乔慕澜,你也把自己摘得太干净了吧?难道当初你退婚的事情,是我逼着你的吗?是你自己要死要活非要跟萧亦淳退婚的。乔慕澜,我也不要求你别的,我只希望你做事情的事情顾及一下自己四皇子未婚妻的身份,不要做的太过了,好吗?你知道你今天做的这些事情,会让多少人暗地里看我们的笑话吗?”
萧闵安眼神冰冷地看着乔慕澜道:“你若是想要摆脱我,你就去跟你父亲还有我父皇说,要跟我退婚。你若是没这个胆量,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做未婚妻,不要再做出有失体面的事情,这样我们两个的脸上都不好看。”
乔慕澜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行了,既然已经进宫来了,那就去跟我的母妃请个安再走吧。”
慕澜郡主一听这话,顿时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也不想见怜妃娘娘啊,这mǔ_zǐ 两个说起话来都是阴阳怪气的,那怜妃娘娘指桑骂槐的功夫更是炉火纯青,骂人都不带脏字的,一句话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心眼儿,这让慕澜郡主每次跟怜妃说话的时候,都觉得如坐针毡。
但是自己也的确不好就这样回去,便是应了一声,就去跟怜妃娘娘请安去了。
又是在皇宫里呆了许久,乔慕澜终于回到了她住的地方,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等她回去之后,她的父亲弘安侯也在等着她,而且脸色也是很难看。
“父亲。”
“别叫我,我没你这样的女儿,你说说你自己都干了什么事情。”
“我干了什么?”乔慕澜发觉自己的父亲对自己是越来越没耐心了。
“你今天去皇宫做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现在可是四殿下的未婚妻,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份,你说你那么关心三殿下做什么?你跟他的关系本来就很敏感,你还嫌旁人闲话说得不够是吗?”
慕澜郡主闻言却是反问道:“这些事情是谁跟父亲您说的?四殿下吗?”
“你别管是谁跟我说的,你自己说你今天做的事情合适不合适吧?那皇宫是什么地方?那消息不用你去打听,自己就会跑到你的耳朵里,你还不知道收敛一下,到处去打听三殿下的消息,你怕别人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是吧?”
“是,我就是喜欢三殿下又怎么样?”自己从怜妃娘娘那里回来,已经被暗暗教训了一顿,现在回到府里,还要被自己的父亲说教。
“胡闹!你现在可是四殿下的未婚妻,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慕澜郡主却是哭着道:“我喜欢谁是我能做得了主的吗?”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管你喜欢谁,你都必须嫁给四殿下。”
“我知道,不用您这么一再地提醒我。”
听到慕澜郡主这般顶嘴的话,弘安侯气地直拍桌子,你这个孩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我以前也没规矩,您从来都没有骂过我,父亲,难道您自己没有发现,您对我越来越没耐心,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吗?”要是搁在以前,父亲从来不会这样对自己。
“我知道,您现在有了儿子,我这个女儿就不算什么了,反正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对吧?”
“你!”弘安侯刚要发火,却又是迅速压低了声音,他起身沉着脸走到乔慕澜的身边,低声道:“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再说这件事。”
“是,如果被皇帝知道了,我们都得死,包括您那刚出生的宝贝儿子。”
“乔慕澜!”
慕澜郡主凉凉一笑,“父亲,你放心,我还不想死,所以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但是我的事情,您以后也少管吧,反正您肯定也不想再管我了。”
“你……!”
乔慕澜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她只想回自己的房间去好好睡一觉。
……
经过几天的调养,萧亦淳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司空隽这里也查出了一些眉目,当日跟他们一起喝酒的礼部官员当中有一个人的确很可疑,抓起来审问之后,才知道原本他最近的确结识了一个美貌女子,而他也是因为受了那女子的蛊惑才在杯子上下了毒。
不用想,那女子一定就是懂得媚术的鸣瑶阁的人,是詹濮沉的手下。
那人供人,他本来没有想到萧亦淳会侥幸活下来的,如果因为萧亦淳的死,能让乾风国和祈灵两国交战更好,如果不能,最起码也能让两国关系僵立起来,对詹濮沉来说,无论是那种结果,对他来说都没有坏处。
看到司空隽拿来的供词之后,司空澈愤然道:“这个詹濮沉真是仗着自己躲在暗处,锁心所欲地来搞破坏。简直就像一只见不得阳光的老鼠一般,只会躲在暗处的角落里伺机而动,搞些小动作,不会有什么威胁,但也足够恶心。”
司空澈当然不怕詹濮沉光明正大地跟自己宣战,但是詹濮沉偏偏就是不敢露面,他做这些小动作还远远不足以撼动朝廷半分,但是就像是有一只蚊子在耳边一直嗡嗡一样让人厌烦。
“但是如今他在暗,我们在明,祈灵国这么大,想要找到他的踪迹,怕是太难。”詹濮沉何尝不知道他一旦露面就是个死呢?
“他躲着不肯现身,那我们就逼他现身,得尽快把这个东躲西藏的老鼠给处理了,我们才算得以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