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歌声真叫人惊讶。”谭老师说,“之前不是听说她不能唱歌吗?我听尤金卢她唱的歌,用的貌似是假声,可这次是真声,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带是受伤了。”郑甘菊说。
谭老师回头看向她疑问:“你怎么知道?”继而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哦,对了,尤金说你以前认识她,她自己也说是认识你的。你听过她唱歌,所以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么,她现在是继续用假声唱吗?”
“有一点点吧。只能说她的技巧运用得很好,灵活自如,而且,善于改编原歌曲,让人察觉不出异样,这点才是她最可怕的地方。”
谭老师听着郑甘菊说的话,疑问着:“你还真很了解她!”
得说郑甘菊这人,人淡如菊,像是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漠不关心。她对于尤金的关心可以说是基于亲人的缘故的话,对于李薇薇如此关心又是怎么回事。这个都超出了谭老师对于她的认知。
“不能说完全了解。”郑甘菊摇头否认。
“那你说,她这个天赋从哪里来的?我怎么听人说,她爸不是学音乐的,她妈也不是。”谭老师道。
“是的,不是。”郑甘菊说。
“你见过她爸妈吗?”谭老师问这话时,眼神像是不经意地在郑甘菊的表情上一瞟,仿佛想抓住些什么。
刚才看表演的时候,很明显的,前面的学生在上台表演节目的时候,郑甘菊的表情可以直接说是淡漠甚至无聊,只有当李薇薇出场的时候,她的眸子中仿佛一道亮光骤然出现。于是,谭老师都有理由怀疑,她不是来看尤金演出的而是来看李薇薇。因为,郑甘菊刚才看着观众席时,那双眼睛貌似都在李薇薇父亲那里打转。
究竟,她这个外孙女是怎么了?对于李薇薇和李薇薇的家人如此关注的缘故?难道对于李薇薇的老爸有意思?谭老师内心里惊讶地想。
不得不很惊讶。
郑甘菊这么多年,追她的男人不计其数,毕竟是一代天后,人美歌唱得好,嗓音漂亮,算是多少男人心里面的不老女神。郑甘菊偏偏,没有一个动心过。家财万贯的富豪她不要,人好知识多有涵养的学校教授她照样不要,激情的同是乐坛名人她同样不喜欢。很多人都想着,天后是天上的女人了,因而对于凡间的男人一个都看不进眼里。
错!错的离谱了。原来是原先找不到合乎自己眼睛的,相当于没有缘分。她这个外孙女真不如外界传闻中那样对男人苛刻。
想着那李薇薇的老爸,有什么?大财主算不上,一家小公司靠女儿拉关系勉强经营,最多只能说衣食无忧,不是能买豪艇的大富翁。论学历,李康君更是什么都没有,是一个小学毕业证书都没有能拿到手的男人,所以被外面的人耻笑为暴发户。唯一,说得上好的,那就是有本事培养出了李薇薇这样特别优秀的女儿。
谭老师想了想,说:“原来你比较注重男人怎么培养孩子。”
郑甘菊的眼睛眨一眨,看着那谭老师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瞎想出来这么个理由安在我的脑袋上的。
但是不怪谭老师这么想,否则她真解释不了她眼前此刻从外孙女身上看到的现象。
平安夜的学校音乐会结束了,所有观众包括家长学生老师,一一退出活动场地各自回家继续过平安夜。
李薇薇和父亲乔大爷在一起,因为高兴,她一手拉着父亲的手,另一只手搂在乔大爷的胳膊上。
李康君见着,不得小声批评她两句:“看看你,走路都没有个样子,都要当妈的人了。”
爸,我发现,你比当妈的女人还唠叨。我总想,我妈回来的话,看到你这样都得说你,你这样还怎么叫我当妈。李薇薇手脚比划着表示。
“行了。”李康君差点要拿手捏一下女儿俏皮的鼻子,后来一想当着女婿的面这样做不太好,才刹住自己的手。
乔大爷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给太太的脖子再包裹上一层,因为知道她怕冷,说:“我先去叫车,顺便去拿爸的行李,外面下雪,你和爸站在这里等一等。”
李薇薇点点头,要他小心点。
李康君留下来陪着女儿,望着女婿走去门房忙里忙外的样子,说:“你这个老公,算你真是有福气。你千万要好好对他,知道不?”
知道!李薇薇用力保证。她肯定对乔大爷好,也知道乔大爷对她实在太好了。
“幸好他的手没事,都好了。”李康君又说,真疼惜女婿,“要不是他主动陪着你,你想我能放心吗?对,他要继续陪你多久,能陪你到待产吗?最好能陪你坐完月子。”
爸。李薇薇不得不提醒下父亲:他的工作很特殊。
“我知道。”李康君表示理解,也很尊重女婿的工作。
黑夜里,空中盘旋的雪花在路灯射下来的光束中,仿佛变成了一个个漂亮的精灵在跳舞。李薇薇和李康君都是南方人,很少看见总是这样下个不停的雪,一看到这样美丽的雪景,不由会望着发呆。
fù_nǚ 俩人站在学校离门口最近的那条走廊下看雪,等着乔大爷回来。而此刻,学校里的师生们均走得七七八八了。
一辆轮椅见所有人都几乎走光了,才从小房间里推了出来。
“姑姑。”前来汇合的尤金,在郑成开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郑甘菊转头看到他那张略有点苍白的脸,皱起眉头:“听说你吃坏肚子了?”
“嗯。”尤金走到她面前,一努嘴,“姑姑看到了吧?那些人是自作自受。”
郑甘菊和谭老师他们一块转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看雪的李康君fù_nǚ 俩,也看到了正向李康君他们走过去看起来貌似想兴师问罪的马舒建一家。
李康君和李薇薇听见了脚步声,回头一看,见到了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的马舒建他们。
“你好,李先生。”马舒建伸出一只手。
李康君诧异地看着他,并不认得这个人,不清楚这人为何来打招呼。但是,仔细想想,又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是观众席上。好像是说哪个学生的家长。这一想,李康君的眼睛望到站在父母身后的莎丽,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有什么事吗?”李康君自然不会接对方假惺惺的握手,两只手护住后面的女儿,警惕着问对方。
“听说你是开公司的?”马舒建道。
“是。”
“做什么生意?”
“你要和我做生意吗,议员先生?”李康君记得四周的家长曾经是这样议论着这个男人,说他是议员。
“我不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