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声荣找到了坐在底下的张子聪,满嘴抱怨道:“为什么那么快浇水,到现在她都病好了,有什么用?不如不做!”生气的甘声荣,想着要不是有人先做了这件事情,他在后面才做的话,或许李薇薇真能病倒上不了舞台。不知道是哪个蠢货先替他们动手,搞成现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直到今天,他都把怀疑的对象放在张子聪身上。
张子聪对于他的说法保持沉默。
甘声荣看他一双眼睛盯在舞台上仿佛被舞台上的人吸走了魂魄,怒道:“张作家,我怀疑你这是我这边的人,还是他们那边的人了。”
“不管怎样,确实有一些值得去研究的地方在里面。”张子聪喃喃着。
眼看张子聪没有回神,甘声荣使出了杀手锏:“张作家,你那个帮我改的剧本,我本来想用的,现在都没有机会上这个舞台了,你知道吗?”
这句话宛如一盆水让张子聪的脑袋醒了过来。他转头看了下甘声荣后,又转回头去,似乎能很快发现顾长清的身影。他的老师现在应该可以再次自命清高了,再次站在他的高处用高人一等的目光鄙视他。不过,这不是他的错。如果甘声荣早听他的话,预演不会失败得那么难看。
甘声荣肯定不认为是自己的错造成的,哼道:“你的剧本能不能打败他们的,说白了,没有演谁知道。而现在这个翻局的机会已经痛失了,是你自己失掉的,怪不了谁。”
“是我吗?谁说是我了?”张子聪转过脸与甘声荣对视着。
甘声荣此刻从他的眼神里清楚地读出,这事情真不是他干的。
“不是你做的是谁做的?”甘声荣失声问。
“怎么可能是我做的?我又不是那种蠢货。你不如查查看你身边有什么人着急下手?比如说,上次那位站在你旁边的魏记者?”
“怎么可能是她?她和李薇薇无冤无仇。”
“这样的话就更奇怪了,她为什么会那样积极地为你通风报信?你自己不觉得蹊跷吗?她凭什么那么听从你的话为你做事?”
难道真是魏秋庭做的?甘声荣吃惊的:“可是,像她说的,她一个女孩子做不了这事情。”
“肯定有帮凶。”
“谁帮她做这件事情?”
张子聪本来还乐着想,这下好了,这事情彻底和自己撇清了,都是甘声荣自己下面的人干的,再怎么样都不关自己事情了。到了后面,他突然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前面,钟其仲坐的位置上,一个人影走了过去,站在他爷爷身边似乎低声在说些什么,是工作人员吗?怎么看起来不太像。
另一边由于不清楚是不是自己人做出来的蠢事甘声荣心里很担心很焦虑,在想着是不是该先把后路铺好,于是正想找张子聪继续商量找钟其仲。虽然他对于钟其仲在预演中的愚蠢把他牵累了一事很恼火,但现在貌似也只能找钟其仲了。谁让他们这群人在一条船上了。
“那个,钟老师他——”甘声荣对张子聪说到这里,顺着张子聪的目光,他同样看到了钟其仲那张微微转过来的侧脸上露出很难看的颜色。甘声荣闭上了嘴巴。
张子聪心里已经惊讶到无法形容了,难道他爷爷和这件事情有关?
魏秋庭要找帮凶,谁能帮魏秋庭做到这件事情,听说凶手的黑客技术都突破了大剧院的安保系统,把罪证洗得一干二净。要说真有这种技术能做到这种事情的,真说不好魏秋庭上哪里找。这样的黑客人才真的存在的话,从一开始也该被国家队看紧了,不会让其流落民间作大案。
找外国人吗?魏秋庭找了外国人当枪手?张子聪内心里想着无数答案为魏秋庭杜撰,可是心里也明白,说不好这事情真的与他爷爷有关。只看钟其仲眼下的表情。
甘声荣同样很紧张了起来,钟其仲一倒下的话,这个事可就让简辛他们更得逞了。简辛他们虽然说上了舞台但是要得大奖,评委那关是个大难题,谁不知道钟其仲不喜欢李薇薇。如果钟其仲这层阻碍没有了的话,简辛他们分分钟钟都能至少拿个奖回来。
b组真拿到了大奖,他a组怎么办?舞台都没有机会上。
甘声荣抓紧拳头,再回头想抱怨张子聪因为张子聪和钟其仲有关系。可就怎么也没有想到,麻烦会先找到他头上来了。
只听旁边一声:“甘老师。”
甘声荣转过头,歌剧厅里因为表演的关系,观众席上没有什么灯光照明。黑暗里,冲着他低声呼唤的魏秋庭,在她身后的人影轮廓逐渐显得清晰,是一个穿警服的男人。
“他有话想和你说。”魏秋庭道,那声音对着甘声荣没有半点道歉。她恨死了甘声荣。甘声荣的妒忌心怂恿了她鼓励了她,让她一时被猜忌冲昏了脑袋,真以为李薇薇就是一个没有实力只会用下三滥手段勾引男人获得胜利的女孩子。
甘声荣不配做这个为人师表的老师。
对着魏秋庭身后的那个男人,甘声荣双目直瞪。坐在甘声荣旁边的张子聪在目睹这一切之后,全身不自主地打了个抖。
被抓现形了,他们几个。
“走吧。甘声荣老师。”警服人员说,同时那双锐利的视线扫过张子聪。
张子聪急忙低下脸,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甘声荣扯了下衣服的袖口:“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件事需要询问你,需要你配合。”对方义正严辞,帽子上的警徽在黑暗里闪着夺人的光亮。
“那么我需要先和我的领导报告。”甘声荣说,使命抗拒。
“我们已经和你的领导打过招呼了,他让你要接受调查,配合我们办案。”
办案两个字,凸显出了事情的性质非常恶劣严峻。甘声荣当场有种想揍了魏秋庭的冲动。他绝没有那么傻,最多把事情弄成像是恶作剧那样,怎么会上升到办案如此严重。
“我,我需要请律师。”既然上升到办案程序了,甘声荣声音颤抖着说,“我不会被你们随便套话的,这事情是她一个人做的,和我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