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帝卿说的话,他自然有实力去做到。陆柒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他查。但也没有像他一样撂狠话,只沉默地站在一侧,等着南阳帝卿接下来的吩咐。
果不其然,说完了这句话,南阳帝卿的目光又移到了她的身上:“淮安脸上长了这么些怪东西,这几日还劳烦你这个做妻主的辛苦些为他上药。熬药的人我会找可靠之人,蜜饯这一类的东西你就不要再让淮安他吃了。”
“爹爹不说,我也自己也不会吃那些东西了。”虽然陆柒方才只是猜测,但只要想到自己这一脸的红疹子是那些甜蜜蜜的糖渍果子带来的,他一辈子都不会想要沾那玩意。
陆柒眉眼平和,应了南阳帝卿的吩咐:“爹说的事情,我记得了。”
对方赞赏地点了点头:那这几日便辛苦你了。”在出门之前,南阳帝卿还找了块厚厚的面罩来给秦何罩上,这样他即使在府中走动也不会让其他人看到他长满疹子的一张脸。
处置完了这个,南阳帝卿很快又吩咐下去,让家中的仆佣把消息传开,说是秦何身体有恙,吹不得冷风,这些日子才得罩着面罩,也不好出门走动。
这样即便是家中来了客人,也不会为秦何这副奇怪的装扮和身上的淡淡药味感到讶异。南阳帝卿做事自然雷厉风行,从秦何一开始尖叫到他现在涂好药戴着个厚重面罩,府中派出去了解信息的探子已经到了目的地,也不过才用了一个半时辰的时间。
秦何对琴棋书画这种大家公子喜欢的东西并不感兴趣,老老实实在家里肯定是呆不住的。虽然有了妻主,但府内大小事务都由南阳帝卿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也没有孩子,用不着整日围着自己的妻女打扮。
近几年他的风评变得不好,也不像其他的未出阁的公子一般有亲密的好友可以往来,这下因为脸上的疹子不能出去晃悠,秦何实在是憋得难受。
在和陆柒一起用过午膳之后,他在椅子上坐了才两个时辰就觉得自己身体要生锈长草,偏偏屋子里除了温习功课的陆柒没别人,他只好搬了个椅子凑到陆柒身边去找话题。
闹了这么一出,陆柒也懒得去书房了,拿了本昨日带进来的人文传记在看,房间里除了她和秦何两个人的呼吸声就只有书页哗哗翻动的声响。
秦何只跟着陆柒看了两页的文字就觉得里头的东西实在是没有意思得紧,不过陆柒看得专注,一页一页地翻阅过去,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又盯着陆柒翻书的手指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出了声:“这个书有这么好看吗?看这种无聊的书你能金榜题名?”
陆柒继续翻书,没理他。秦何哪里受过这样的冷待,当下就挪开椅子气哄哄地站了起来。
陆柒继续对他冷处理,要是秦何的脸还是和先前一样,她说不定愿意愿意跟过去哄两句,不过现在他的脸被罩住了,她哄好了也没有什么用。
陆柒没跟过去哄他,秦何在那里发了一阵子的闷气,还是又老老实实地坐回了她的身边。不过这一次他采取的是迂回政策。
陆柒看的书上但凡有错误的地方他就立刻指出来,毫不留情的嘲讽一顿:“你看这里,它居然说买一条鲤鱼要花半两银子,这不是胡扯吗?这一页关于琼花的描写也不对,还有这个,这个都写得不对,这撰书人的脑袋一定是被驴踢了,连这些常识都不明白也敢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