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孩子也跟在后面看热闹,看到梁草已经不跛了,又被家里人警告了,这次倒没有人再敢骂了,都好奇地看着梁草。
特别是左良和唐三少,一看就是大城市里长大的,农村的孩子就是觉得新鲜。
大队部是一栋两层的红砖大楼,一楼是大队干部办公的地方,二楼是烟草公司专门设在这里的收货点。
后面有一大片空地,以前大队部时常会选在这里放电影,现在家家户户都有电视了,这里也就好久没有放电影了。
平安镇可是烤烟种植大乡,安县基本每个大乡的大队部都负责收购烟叶,烟味熏鼻,一楼都能闻到。
梁草还是第一次进来大队部,毕竟去新洪小学,是从旁边的另一条道进入的。
大队部并没有装修,大门口挂了一个排子:新洪乡大队办公大楼。
大门很宽,一扇卷闸门,一扇小一点的不锈钢门,里面只有简单的家具,一张八仙桌,四条凳子,一排柜子,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
大队部并不是一直开门的,有人打电话过来有事的话,才会过来,田明海早就打电话给乡长了,因此才开门这么早。
新洪乡的乡长叫张志平,今年57岁,国字脸,麦色的皮肤,健硕的体魄,一看就是干农活的好手。
看到田家屯的一群人过来,就上前询问情况,“明海,你再同我们仔细说说昨晚的情况。”
农村的干部那是经常走家窜户的,所以基本上都认识,田明海就将昨晚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张志平一脸激动地看着梁草,想伸手握手,可是看对方又是一个孩子,又将手缩了回去,专注地盯着梁草。
语气恭敬地道:“你好梁草同志,我是新洪乡的乡长张志平,感谢你对新洪乡做的贡献,我替那些孩子们谢谢你,我本想抽个时间亲自去拜访你,没想到今天见面了,不如,中午我做东,一起聚聚商量一下后续事宜?”
梁草摆摆手道:“无须,我们这次来是做证的,学校的事情找我阿爷他们就行。”
张志平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押着三个偷狗贼呢,朝谭文浩道:“你和恩平,吴洋几人开大队部的车将三人送镇上派出所去,这个事情一定得严肃处理,损害人民群众的利益,这种人必须严惩。”
三人连连求饶,最年长的牛长柱道:“乡长,我们这是第一次干,求您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张志平冷哼一声,“牛长柱,段八石,陈小兵,你们三人以前偷奸耍滑惯了,现在虽说已经不再吃大锅饭了,我们管不着你们私下的事,可是这次是违法,我不可能不管,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这样做,就不怕给家里人抹黑吗?”
段八石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跪着恳求道:“乡长,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几个昨晚喝多了,所以才一时冲动,干了这糊涂事,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
陈小兵也跪求道:“乡长,我们昨个儿喝多了打赌,真是一时冲动,以后绝对不干了。”
旁边一名中年男人嗤笑道:“骗谁呢?这都带上家伙了。”
“就是,迷药都准备齐全了,早有预谋才对。”
“这三人从小就小偷小摸的,今天第一次干?打死我都不信。”
“我也不信,大家乡里乡亲的,谁不知道谁啊?”
一道尖利的老年女声响起,“小兵啊,我的儿啊,妈找了你一个晚上,你咋来大队部呢?”
以前小儿子也夜不归宿的,所以她也没在意,早上在田埂上放牛,听说她家小兵被押着来了大队部,所以赶紧将牛拴在柱子上就跑来了。
看到儿子被绑着跪在地上,就心疼得要死,扑到陈小兵怀里,就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