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扑棱着翅膀飞在窗户外面,爪子里勾着尚且茫然不知所措的三白,突然想起来十余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叶则和宋栩然还在上小学,宋栩然天天给叶则检查作业。
他就说:“大人,你还这么小就要给媳妇检查作业了。”
宋栩然叹了一口气,一边改错题一边道:“没办法,我总要为他负责的。”
仔细想来,彼时月神即使早熟早慧,也是屁都不懂的,能有这番觉悟大多是宋妈妈天天在家里放那时诸如《情深深雨濛濛》等言情剧的结果。
而今二黑喟然叹息,月神殿下检查了这么多年的作业,终于眼见是有所回报了。
对于一个世事算得通透的人,大抵只有在爱着另一个人的时候是不问投资回报率的。
屋里,叶则听宋栩然说完话眨眨眼,一时木讷口拙溃不能言,大脑却在遨游天际极速运转,蓦地想起来一件极重要的事。
他们已经考完期末考试,之后就算放寒假了。于是在月神终于剖白心迹的时刻,叶则极诚恳地回复道:“老宋,回家的车票你买了吗?别赶上春运。”
宋栩然瞬间回神,脸上之前的颓废与豁出去的生无可恋瞬间不见,无比自然接道:“恩,早就订好了。”
然后两个人开始和谐地讨论回家的各种事宜。
窗外听力极好的真正的神·二黑听得几欲吐血,自己愤而扇动翅膀带着三白飞了回来。
两人这一折腾就到了凌晨三点,外面的天黑沉沉的,仿佛浸透了墨色的布帏,屋内的一点橘色灯火就显得更为可贵。
宋栩然最后熄了床头灯,手指轻轻抚过叶则的额头,温声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