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会管怎么说,有弓箭手,有床弩,有投石车,整阎防御体系基本具备,只是数量多少而已,能发挥作用大小而已。
乱军已经不像前两日那帮乱哄哄一窝蜂扑上来了,他们显然吸取了之前的教训,阵型先收紧,依托木盾和遮幕减少损失,稳步推进,当进入到只有几十步的攻击距离时,便突然展开,形成无数个攻击箭头猛扑而来,力图用他们的人手优势一下子攻占城头。
昨日他们就已经实践了这一战术,但是满桂也早有准备,先集中力量射杀云梯手和攻城车背后的士卒,减缓攻击速度,然后在组织起专门精锐在城头专司对攻城车口的封杀。
特别是一当攻城车靠近,弓箭手便立即分成两组,从两翼进行交叉射杀,使得短短十步的攻城车阶梯成为一条死亡之路,极大地削弱了攻城车的威胁性,这也是欺负乱军没有足够的弓箭手能压制城墙上一方。
满桂挥刀一横,猛地掠过刚来得及登上雉蝶的一名乱军士卒咽喉,对方连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便捂着喉咙跌落墙下,但很快便有三名乱军士卒从侧面攀爬而入,趁机跳入城墙内。
一名亲兵举起长矛一个突刺,对方也是老卒,手中皮盾一个侧击挡开这一刺,身体微微一蹲,手中横刀狠狠向亲兵膝部剁来。
亲兵撤步回身,竖起矛杆挡开这凶狠的一剁,矛头趁势向前狠抽对方头颅,那乱军士卒也是相当灵活,皮盾上举格开这一击,横刀再度拦腰一斩,刀势凶猛,眼见得亲兵就躲不开这一记拦腰斩。
满桂环刀倒竖,凌厉地一荡,格开对方这一击,右腿却是狠狠一踹,蹬在对方腰际,对方一个踉跄,亲兵却早就墙上前来,长矛劈胸一刺,顿时刺了个满堂彩。
那乱军汉子心有不甘地惨叫一声丢了手中皮盾和横刀,兀自握着矛杆想要挣扎,亲兵更是狠狠向前一推,索性连矛杆连带着对方身体一下子推出墙垛口外,跌落下去,顿时死得透了。
满桂没有半点犹豫,环刀再度疯狂连扬,两个刚来得及爬上垛口的乱军士卒被他连续两刀斩断肩部和胳膊,痛苦的嚎叫声着跌落城头,另外一名亲兵则红着眼睛连续高举长矛凶狠地突刺,将两名刚来得及跳下垛口,还没来及站稳脚跟的乱军士卒钉死在城墙上。
增援的安重修部终于赶上来了,接近四百士卒从两翼夹击而来,将数十名刚来得及冲上城头的乱军士卒很快就斩杀于当场,然后弓箭手得了喘息之机,这才开始又换装火箭,不断射向攻城车和云梯,漫天的烟火混合着呛人的烟雾在整个南城一线灼烤着攻守两方的士卒,宛如一个炼狱场。
一直到将最后几名乱军士卒围在了一隅,满桂才松了一口气,搁下环刀抽出一张早已经被汗浸润透了的布巾擦拭了一把颈间的汗水,一般子灼烧般的疼痛从耳后传来,抹了一把,早已经凝结的血渍再度浸润开来,把汗巾染得殷红一片。
「大人,您受伤了?」亲兵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来要察看伤势。
「哼,要死早该死了,这么久我自己都没感觉,那就不碍事儿。」满桂抹了一把,感觉到应该是一支流矢或者被敌人刀锋枪锋划破的,他都想不起究竟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造成的了,但伤口不深,随便涂抹一点儿金创药就行了。
还没有来得及舒口气,从西门那边又有人狂奔而来,满桂叹了一口气看就知道不是好事儿,他提起环刀,勒了勒腰间皮带,吐气开声:「何事?」
「大人,段大人来报,西门敌军发起总攻,总计在五千人以上,他支撑不住,请大人赶紧派兵支援!」
「安重修呢?」
「安大人已经率部增援上去了,但是根本不够,……」
「唔,我知道了。」满桂一边疾步前行,一边沉声道:「把那几十桶火药运过去,以备使用,另外给城外发信号,命令他们择机而击,我们扛不住了,胜败在此一举了!」
埋伏隐藏在城外的骑兵一直没有动,不是舍不得,而是数量太少,草率投入纯粹是送菜,但现在保不准就要城陷人亡,那就顾不得许多了。
至于那几十桶火药本事用于三眼火铳的,但三眼火铳的质量太差,满桂索性就弃用了,但这几十桶火药段喜鹏却建议可以在关键时刻投放出来,哪怕是炸个响,也能震翻一片人,起到一些作用。
胜负在此一举,若是能把这一仗顶过去,就还能苟延残喘一日,但若是顶不过,那就真的是万事皆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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