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平阳卫和蒲州所一样,早就被山西镇补充抽调一空了,原本五个营卫军,两营被山西镇抽走,剩下三营中有一营原本分散驻扎在永和、吉州和河津,河津那一部在乱军渡河时就溃灭了,剩下残部现在还在守着吉州和永和。
剩下两营兵力,一营原本在守御绛州,但现在看来绛州沦陷,这一营估计也凶多吉少,另一营在驻扎在临汾,要让这一营出来,那比登天还难,平阳府也不会答应。
除开平阳卫就只有宁山卫和潞州卫了。
潞州卫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宁山卫也不近,但死马当活马医,满桂已经向宁山卫求援了,能不能来救,或者说来不来得及,就只有看老天爷了。
再有就是要跨省了,陕西的潼关卫,河南的弘农卫。
河南的弘农卫是最近的,就在平陆隔河相望的陕州,但满桂却知道河南卫军战斗力应该是北五省中卫军体系最差的,比陕西都司的卫军还糟糕,指望弘农卫的卫军,还不如招募本地民壮来得踏实。
除了弘农卫,就是陕西的潼关卫了。
潼关卫也略远,比蒲州所的卫军更远一些,如果要过来增援,需要走风陵渡过河,距离算下来就不近了。
潼关卫也只驻有一营兵,比起蒲州所一个所兵力尚且不及,这也说明陕西都司卫所驻军的单薄。
不过潼关卫这一营兵的战斗力却不弱,千总赵千山弓马娴熟,悍勇狡狯,所以谢震业才将其放在这里驻防,也就是看好这个家伙。
要让潼关卫出兵越过黄河来增援自己这里就太难了,不说陕西都司不会答应,就算是赵千山真的有心来援,距离这么远,还要过黄河,赵千山再是勇猛好战,恐怕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不过满桂还是派出了信使前往潼关和弘农,不管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万一能来呢?
「大人,都转运盐使司衙门来人了。」曹二又进来了,鬼头鬼脑地道:「看样子是有些发慌着急了,之前喊他们早些做准备,把仓盐和盐课银子转移到泽州那边去,他们不肯,这下可好,想转移都来不及了,这会子来找我们有个屁用,还不如发给兄弟们算了,....」
「混账!」满桂叱骂了一声,这等话传出去,还不得被人视为和乱军有勾结呢,「还不滚出去请他们进来,对了,是谁来的?」
「是同知和一名判官。」曹二回答道。
大周都转运盐使司各地设置不同,一般是设运盐使一人,从三品,同知一人,从四品,副使一人,从五品,判官若干,从六品,还有经历、知事,但这些官员上边还有一个巡盐御史,才是真正执掌大权的,运盐使都只是负责执行的二把手。
同
知和副使一般不同时设,而是二选一,有同知一般就没有副使,没有同知则设副使,协助运盐使执行具体事务。
不过河东、陕西运盐使司衙门的巡盐御史早就回京去了,走了快三个月了,尚未回来,具体负责的就是运盐使这位名义上的一把手了。
「朱兴全亲自来了?」满桂略感诧异,但是也觉得正常,大家都觉察到了形势不对,这个时候就顾不得他一个从四品的大员亲自来登门了,以往可都是判官来就行了。
等到除了大堂,去了前边前堂,满桂看到两个急得在堂中直打旋儿的家伙,也觉得好笑,迎上前去,「朱大人,何大人。」
「嗨,满将军,出大事儿了。」鼠须干瘦老者就是河东陕西都转运盐使司同知朱兴全,举人出身能干到从四品的角色,很不简单了。
「哦,能有多大的事儿?」满桂心中发沉,但表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沉静自若的架势,「放心,我这里还有二千战兵,天大的事儿也有我扛着。」
「长乐镇被乱军攻陷了,巡检司人全数被杀,抢走了税银无数!」朱兴全一见满桂表情就知道对方想问什么,不用对方问就解释道:「有盐商在长乐镇遇上乱军,趁乱逃脱来我这里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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