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乙,可把你盼来了!”
刚才还和苏大郎有说有笑的米友仁一看见老师,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苦战从马背上滚下去,然后连滚带爬的到了武好古跟前,拱手唱了个肥喏道:“老师,徒儿差一点就见不着老师您了!”
武好古一愣,伸手扶住哭哭啼啼的徒弟,关切地问:“怎地?是官家为难你了?”
“老师,官家倒没为难徒儿,只是朝中都是奸臣国贼,天天在官家跟前进谗言,要害死恩师和俺们幽州军中的功臣啊,连徒儿也要害死啊!徒儿在开封府,真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啊!”
“什么?朝中尽有恁多的国贼?”
“哼,大王为国家恢复燕地,恁大的功劳,那等国贼奸臣却一心要害大王,天下还有公道可言吗?”
“是啊!这是要陷害功臣,要鸟尽弓藏啊!”
“嗨,朝廷就知道难为大王这样的忠义之臣!”
“是啊,官家也不修德,就知道宠信奸佞国贼,真是太可恨了……”
米友仁一番哭诉之后,跟着武好古出来迎接的幽州军的文官武将们也跟着嚷嚷起来了,一个个那是义愤填膺啊,就差要高呼“天诛国贼”什么的了。
“好了!”武好古喝了一声,制止了众人的“胡言乱语”,现在还不是诛国贼的时候,牢骚可以发,这是态度问题,但是表过态就行了。
“元晖,驻扎在清池县和清州城的两将新军是怎么回事?”
往城堡内走去的时候,武好古就问起了两将新军进驻清池县和清州城的事情。林冲总军机司情报房早在这两个将开拔出发前,就得到情报了。不过却打听不到陶节夫的真实意图。
这可是两个模范新军的将,还是有点战斗力的!
“老师,陶节夫可能会在驱走辽军后,把这两将兵马开进天津府!还想从天津市租船运兵,走水路而来。”
武好古问:“他想开战?”
米友仁摇摇头,“他想不战而胜。”
“他要赌我不敢动手?”武好古眉头一紧,这个陶节夫果然不好对付啊!
“老师敢动手吗?”米友仁低声道,“辽兵一走,天下又是朗朗乾坤了,老师真的敢以一隅对天下?”
“朗朗乾坤?”武好古哼了一声,“他想得美!”
说话的时候,武好古已经和米友仁一起走进了节度使司衙署了。两人直接进了白虎节堂,然后分头落座,也不等茶水上来,就继续交谈起来。
“老师,官家已经有了布署,要咱们出兵奉圣州,吸引辽人的主力,再以河北诸军步步为营,把辽人从定州、真定府北部一带撵走。”米友仁道,“学生以为,此计颇为稳妥,得逞的概率极大啊,所以咱们不能出兵奉圣州!”
“没事儿的!”武好古摆摆手,笑道,“谋略这种东西,耶律延禧也是有的!咱们的官家和耶律延禧可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啊!所以,耶律延禧没那么容易输,官家也没那么容易赢。”
两个臭棋篓子凑一块儿那才玩的开心啊!据说在历史上,赵佶和耶律延禧后来都叫女真人捉了,一起关在五国部,一个封了昏德公,一个封了海滨王。也不知道两人私下见面的时候,有没有一起纵论治国用兵之法?
“那老师的意思是……”米友仁问。
“照着官家的吩咐去做!”武好古道,“你来带兵,你是我的学生,肯定得大用的!不过你没有战功,得立功啊!就给你5000铁骑兵,出居庸关、石门关,攻取儒州和可汗州。”
“啊!”米友仁被武好古的建议吓了一跳,“学,学生不会打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