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冷家,他们说你在这里。”grantham愣了一瞬,几乎有点下意识地回答。
峤子墨从他身后走过,随口问了一句:“吃过没?没吃过的话,一起。”
grantham这才发现,桌上竟然已经摆好了红酒与菜肴,看峤子墨一副熟练的样子,当即,微微一呆,“你做的?”
云溪无语地以手遮面,峤子墨连衣服都没换,难道还是她做的不成?
“不管有什么事,不妨先吃饭。”他没答grantham,倒不是他觉得做饭被别人发现,多不利于形象,而是,显然,grantham眼下状态不佳。
倒好红酒,分好菜肴,三个人坐在餐桌上,刚刚怪异的气氛终于稍稍一缓。
“你这几天都没出去?”grantham看了一眼云溪刚刚打开的电脑屏幕,页面正停在世界地图上,估计她是准备要出游,于是抬眉诧异问了一句。
“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就是我如今的状态。”云溪切开一份牛肉,放入口中,味道鲜嫩多汁,忍不住眯了眯眼,一脸满足。
“你很在意?”他顿了一会,轻声询问。来之前,其实他犹豫过,徘徊过,冲动过,只是,当看到张翠用那种期许而破碎的目光望着他时,他便明白,或许,很多时候,是他错了。
冷家如今身份尴尬,连打电话,云溪都一律让峤子墨给挡了,他若想要见她,只能亲自上门。
明明他没把话问清楚,可房间里的三个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很在意吗?不是冷家的亲身骨肉?在即将结婚的时候,忽然得知自己的身世并非是“冷”云溪……。
“不在意,怕是不可能。但是,也不至于因为这个而消沉。”云溪笑了笑,自grantham进门,她将他一切的神色看得明明白白,自也没有忽视他此刻的欲言又止。渐渐垂下眼帘,她露出一个淡薄的笑。
grantham便定定地抬头望向她的眼底,他与她,细算起来,从那条老胡同口初遇,到现在已经许多年了。无论何时,冷云溪都不曾消沉过,他知道,她此刻说的话,没有丝毫掺假,可正是因此,才让他心里难受。
他忽然将眼前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云溪和峤子墨都没有说话,只是,不疾不徐地继续用餐。
原来是准备去一趟巴西的,现在看来,怕是不一定有时间了。
心底淡淡惋惜,云溪无奈地啜了一口红酒,将最后一口牛排送入口中。
“有什么事,你直说吧。”自小接受最正统的贵族教育,外事场合永远进退得宜,代表一国形象,到如今,在她这里,反倒是,这般拿捏不定,神色复杂。云溪无奈,实在懒得与他绕弯子。
grantham手上动作一僵。
“你都知道了?”声音中带着震动,但,更多的却是慌乱。
“我什么都不知道,等着你来告诉我。”云溪玩转着手中的刀叉,随意轻轻一丢,骨瓷用具立马发出清脆的声音。这声音在房间回荡开来,竟显得这空间越发的空荡起来。
云溪却没有去管这些,而是将杯中最后一点红酒缓缓饮尽,动作慢条斯理,美感十足,简直就像是电视上最美丽的代言镜头一般。
grantham呆呆地望着她,忽然觉得嗓子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他笑了笑,眼神忽然透过她,落在远处某个虚空的位置,“你记不记得之前我有和你说过,除了水牧莲,我还有一个妹妹?”
那已经是好几年前,云溪曾在美国纽约与维多利亚的秘密超模一起拍摄杂志大片,却阴差阳错,因为陈昊的出现被卷入一场枪战,结果莫名其妙的中枪进了医院。当时,詹温蓝将这件事处理得点滴不漏,不露丝毫风声,他从其他渠道知道了风声,去医院探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