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下她手上的这份新企划案一旦通过,最多大家多加点班,对竞标来说,根本没有多大损失。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才是胜负的关键。
“我很佩服你的大胆和谨慎。事先做好最坏的打算,的确是聪明的做法。就像你说的一样,现在,我们旧的策划案在谁的手里都算是废物,一文不值。”在一众人暗自庆幸的时候,蓝朝升突然转头,看向她,眼底带着悠悠的冷光,“但有一点,你稍欠考虑。”喝了口热茶,眼底那抹冷光已经带着一抹很厉:“那个泄露公司机密的内鬼既然能偷第一次,也能做第二次。”
这才是真正的紧箍咒!
连翻个底朝天都找不出来是谁做得手脚,可见此人藏得有多深。
即便是按照她的想法,从头开始,也不能排除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施展一次妙手空空。
到时候,难道还要拿出第三个策划案不成?
“啪”,有几个人手中的茶水溅了出来。
是了,转用新计划自是治标不治本,家贼难防,谁又能保证这一份计划可以顺利施行?
面对所有人恍然大悟,继而愤怒忧虑的眼神,她只挑了挑眉:“谁说内鬼能再偷出这一份?”
她站起身,窈窕的身段在夕阳的映照下,十八岁的年纪却已带着隐约的风情:“我既然敢当众拿出这份策划案,就没有准备让内鬼走出这个房间一步!”
“嘭”——
所有人纷纷站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内鬼就在这个房间里?”
你看我,我看你,简直不敢相信。
她竟然说,策划书是他们之间的一人偷出去的?
“既然敢做,自然敢承认,你说是吧?”幽冷的目光轻轻一转,落在整个办公室外除了她便算是最年轻的男人脸上,“章寒。”她慢条斯理地吐出这个名字,眼角微挑,带着几不可见的戏谑。
整个房间一静,众人回头,却看见往日里笑得一脸亲和的男人早已收起了亲和打趣的模样,面无表情,只冷冷地回视着云溪:“你是怎么知道的?”
——银瓶乍破水浆迸。
这才是今天真正的高。潮。
望着所有人不可置信的呆楞表情,她侧首,任窗帘的阴影盖住她半边轮廓。优美的颈项带着天生的优雅,可那一对流窜着鬼火的眼睛却让在场所有的人惊得说不出一句话。
“章寒,你竟然敢……。”蓝朝升却突然站起来,眼角大睁,怒到极致,抄起桌边的烟灰缸,就朝他脸上砸去。
对方轻轻一闪,动作敏捷得像是一只豹,轻而易举地就躲开了,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他冷冷地眯着一双眼,丝毫不肯放过云溪的任何表情,不死心地继续又追问了一句:“我是哪里露出的破绽?”